李陵奇道,“还有我的事吗?”
刘据笑道,“你是真少卿,皇上给安奚一个假少卿之位,他如何不愁?”
任安摇头叹道,“正是!能入三公官署,何其荣幸,可是……”
刘据问道,“公孙丞相可曾找过你?”
“找过!”任安道,“丞相言说,官署治下没有少卿一职,他也不知如何安排我的职司,让我随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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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据心头一跳,果然被武帝言中,看来这位公孙贺丞相正在往一条不归路上狂奔!
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呢?
田仁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刘据,“殿下以为如何?”
刘据无奈一笑,“大汉有煌煌律法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人……无法可想。”
金不焕含笑点头,“殿下此言甚为透彻。”
田仁郑重道,“臣省得了!”
任安却没听明白,丞相不给他安排事做,和大汉律法有什么关系?
尤其是公孙贺对他的态度,同为大将军旧部,丞相却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让他实在难以理解。
金不焕道,“安奚兄莫急,丞相让你随意,你随意就是,毕竟他是上官,上官的指示焉能不从?”
“噢……”任安好象明白了一些。
众人相谈甚欢,直至过午才逐一散去。
刘据一一送行,他知道来的这些人,尤其是准备外放的官员,都有话要和他单独说。
对于李陵和赵营平,他的叮嘱要多一些,同时约定时常信函往来,多报平安。
郭昌则是感激更多。
“臣若无殿下相随相助,绝无今日之功,上郡虽远,殿下若有所驱使,臣定当有令即行!”
刘据也诚恳道,“能与将军并肩作战,实为刘据之荣幸!”
送走了郭昌,任安来到他面前,凑近一些低声道,“殿下,臣若有事,是否可直接面见殿下?”
刘据道,“并无不可。”
任安吃下一颗定心丸,如释重负地走了。
田仁紧随其后,神色颇为凝重,“殿下,圣上命臣为三河刺史,三河官员与三公九卿密切相关,尤其是卫氏一族,臣请殿下似以前那般,给臣支持!”
刘据正色道,“伯玉尽可放手而为,无论何人触犯律法,一概依律法办就是,若有阻碍,可直接报与本宫知晓。”
“谢殿下!”
田仁深深鞠了一躬,快步离开。
张安世拉着司马迁来到他身边,笑道,“殿下,咱们这位太史令……想问问您,什么时候替他提亲去。”
刘据哈哈一笑,“总要选个良辰吉日吧?这种事你们太常寺的人最擅长。”
司马迁忙道,“不急不急!”
嘴上说不急,可是眼神中殷切的期盼早已把他出卖。
“子长且安心等候,本宫会亲自处理此事。”
得到他的承诺,司马迁心满意足地走了。
张安世并没有一同离开,而是随他回到博望苑中,取出厚厚一卷布帛,展开后递给他,“殿下回归,我可以轻松一下了。”
刘据接过布帛看了看,上面写满了大大小小的数学符号,奇道,“你写的?”
张安世苦笑道,“这是咱们大农令桑弘羊大人写的。殿下不在,他每日拉着我回忆殿下说过的每一句话,真是……”
他欲言又止,面现难色,看来桑弘羊没少“折磨”他。
对于这位“好学”的老人家,刘据也有点害怕。别的倒还好说,他一旦刨根问底追究个没完,实在难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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