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仁这份自辩表彰正是写给自己的。
刘据拍桉怒道,“公孙贺!写给本宫的奏章也敢扣留,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公孙贺道,“殿下息怒!那田仁不知天高地厚,到任后胡乱发布公文,扰乱地方秩序,更是随意加罪于皇亲,胆大妄为至极,不能不惩处!”
“田仁该不该惩处由你决定?他是你的臣子吗?”
公孙贺吓得腿一抖跪倒在地。
这两句责问等同于问他谋逆大罪!
“事涉皇亲,本宫自会处置,无需丞相大人费心。”说完之后便把田仁的自辩本章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田仁的这份本章,严格意义上来说,更象是写给他的私人信件,无论称谓还是语风都是以个人的角度来写的。
他在本章中详细叙述了到达河东郡之后推行的一系列举措,包括按朝廷规制减剪越矩仪仗,其中就触及到了皇后卫子夫的一个表侄卫商。
卫商只是河东郡下的一个曹吏,可是起居坐行非撵即轿,其奢华程度不亚于王公侯爵。
田仁按制罚没了他的车轿,卫商竟然带着家仆把他从刺使府捉走,不但扒了官服,还把他投进大牢。
田仁的要求很简单,让他和皇后卫子夫通个气,约束一下这个侄子。
田仁言辞极为恳切,卫皇后宽仁厚德,后宫一片安宁,全都得益于这位贤明皇后,不能因为有如此亲卷污了她的圣名。
这样的本章,应该直接送到他府上才对。
他冷着脸往外走,公孙贺一路陪他来到门外,见左右无人靠近,低声道,“殿下,不是老臣逾越,圣上虽然在甘泉宫,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未央宫。似田仁这等外放监司官员,直接与太子书信往来,并不合适!”
“不合适?”
刘据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这就是你截留本宫信件的理由?”
公孙贺呃了一声低头不语。
刘据凑近他耳边低声道,“公孙大人,本宫二十二岁,不是两岁!管好你儿子,他才是你应该操心的对象。”说罢拂袖而去。
公孙贺愣愣地看着他的北影,良久才摇头叹息,转身回府。
……
“殿下准备如何处置此事?”
金不焕见他一直板着脸一言不发,开口问道。
刘据皱眉道,“应该将卫商索拿到京,严审问罪,可是……皇后那里,应该先知会一声。”
金不焕道,“殿下所虑极是!殿下应立即入宫面见皇后娘娘,请娘娘亲下一纸诏文,撇清与恶行不法的卫家子弟关系,明告天下,同时殿下应立即赶往甘泉宫面圣。”
“本宫正有此意!”
金不焕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
……
来到未央宫,卫子夫听闻全部经过后气得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在宫中小心翼翼,低调谦恭,为的就是能保亲族平安,可是外面的人无法无天,完全不管她处境怎样,让她如何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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