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骄糜眼角不停跳动，眼中寒光闪动，“谁也不能更改乌孙祖制……”

他话音未落，刘细君银牙紧咬，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钢刀插进他腹中……

“你……”

“你不用谢我！”

刘细君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抽出带血的钢刀转向军须糜，“孙子，如果你接任昆莫，你还要娶你奶奶为妻吗？”

军须糜嘴角颤动，“……我……祖制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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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细君又把带血的钢刀插进军须糜的肚子里……

“公主请到后堂更衣！”

裴历示意卫兵收回兵器，搀扶着血溅罗衣的刘细君向后堂走去。

独孤宏一挥手，又冲进来几十个持刀的卫兵。

跪在下面的人开始骚动起来。

“六！”

“七！”

“臣愿意！”

“臣也愿意！”

不等数到十，所有人都站起来了。

刘据高声道，“本宫代表大汉宣布，乌孙国国号取消，即刻起设立公学，开堂授课，未经考核合格者，不得为官！”

太子的诏令很快在赤谷城大街小巷传开，乌孙国的百姓们有喜有忧，忧多于喜。

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子。

右夫人宫内，刘据见到了尚未成年的匈奴左夫人。

这个女孩子看上去也就十岁，稚气还没有消退，到老昆莫身边后根本就没机会同房。

事实上，猎骄糜更喜欢成熟稳重的刘细君，对这个趾高气扬的匈奴女子一直敬而远之。

“你是返回故乡还是留在此地，自己决定！”

刘据虽然不了解匈奴人的习俗，但是大体也能判断出，远嫁的人回去，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果然，“左夫人”选择了留下。

但有一个条件，她要留在太子身边。

刘据怎么可能答应她的要求，直接拒绝。

“以后你就留在公主身边，当个使唤丫头吧！”

对她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安排吧！

刘细君知道他还要往大宛去，一时之间情绪低落，取出一把模样怪异的琴说道，“殿下，就让姐姐为你唱上一曲送行吧！”

刘据点点头，奇道，“这是什么乐器，很象琵琶！”

刘细君道，“当初圣上送我来时，怕我一人寂寞，特意叫琴师打造的，名曰秦琴。”

不管秦琴也好，还是汉琴也罢，只要能奏出美妙的乐曲，都一样是好东西。

轻拔几下琴弦，调校音高之后，刘细君幽幽然唱道：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曲未终时人已泪流满面。

刘据大为动情，正色道，“王姐大放宽心，有朝一日本宫定会亲迎王姐回归汉土！”

刘细君深深一拜，“但愿殿下能记住今日之言！”

刘据忙把她扶起，“王姐，本宫还有要事要办，不能久留，王姐保重！”

刘细君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之色，目光落到他身后的裴历身上，“殿下，姐姐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刘据道，“王姐但有所求，刘据莫敢不从！”

“可否把裴将军留下，如若身边无人守护，我怕……无缘再见殿下之面。”

刘据心头一动，看向裴历，“少安，你可愿留在王姐身边？”

裴历躬身道，“属下愿以性命护佑公主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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