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都认他为真皇,可是朝中宿臣都不置可否,摆明了还不太认可。
他可以借任安之手处置霍光,却无法撼动其他三人。
桑弘羊虽然对自己的奇思妙想极为痴迷,但是一旦牵涉到皇权,他就变成了一只大号鸵鸟,装聋作哑,一言不发。
金日磾只比他大几岁,现在还只是一个羽林中郎将,但是他手下的羽林卫却是绝对忠诚于皇帝的死士,拥有翻云覆雨的能力。
上官桀出身于羽林郎,和金日磾一衣带水,但他与金日磾有一个本质上的区别,金日磾是匈奴王子出身,而他却是纯正的大汉血统。
刘据决定先去见一见上官桀。
在他的记忆中,上官桀应该跟随李广利西征大宛的,可是他做为督军西行之时,并没有见到上官桀,他想知道原因。
或者说,上官桀便是历史变数中的一环。
太子突然驾临,让上官桀大为意外,连鞋子都没顾上穿便跑到府外迎驾。
刘据一见他这副模样,沉重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哈哈大笑道,“少叔,你就这样迎接本宫吗?”
上官桀忙俯身道,“臣一时情急,有失礼仪,请殿下恕罪!”
把太子让到内堂,上官桀遣退下人,关上门窗后重新换了一件官衣和新靴,恭恭敬敬拜倒,“臣兄见吾皇陛下!”
刘据大感惊奇,“少叔何以前后不一?”
上官桀道,“适才有外人在,臣不便表明心迹,如今便只有陛下与臣在,臣已无顾虑。”
刘据叹道,“看来我这个新皇还是底气不足啊!”
“陛下此言差矣!”
上官桀正色道,“先皇尚在,您自然不能正名为帝。但在臣等心中,您已是新皇。”
刘据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金日磾会这么想吗?”
上官桀略一迟疑,“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据笑道,“本宫到你府上,就是听你说话来的。”
上官桀道,“金日磾本为休屠王子,被俘后获先皇器重,委以羽林重任,他心中感激的自然是先皇,与陛下您……没什么关系。”
刘据静静地听着,良久才道,“我希望你说的是心里话。”
上官桀道,“臣还有一事要禀明陛下。”
刘据:“讲!”
上官桀:“先皇秘令臣与霍光,桑弘羊,金日磾暗中监视陛下所言所行,似有所意动。”
刘据一把拉起上官桀,“少叔,有你这句话,本宫便可安受‘陛下’二字!”
上官桀两眼泛光,激动道,“太子正位为帝,是百官渴望已久之事,只是碍于先帝尚在,没人敢直书胸臆。陛下若不亲到臣的府上,臣也不敢如此直白。”
刘据点点头,“我理解你的顾虑。父皇如何嘱托,你尽管照做便是。”
上官桀一惊,“臣绝不敢做出伤害陛下之事!以后先皇但有所托,臣必先禀明陛下知晓,然后实行!”
“好!”刘据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朕之江山大计,少不了你这样的忠臣,依朕来看,你现在的职位与你能力极不相称,做个太仆应该有余!”
上官桀大喜,“臣谢陛下提携之恩!”
刘据低声道,“这是你我君臣之间的秘话,暂时不要对外人提起,待朕稳定朝局之后,即刻任命你为太仆!”
“谢陛下!”
上官桀翻身跪倒,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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