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翁须见此,默默擦拭了一番泪痕,低语道。
“莫要因翁须而惹出祸端来,还是由任将军自己拿主意吧!”
“翁须,你这是……”
刘进闻言,当即便急了,他还未说完,却是被一旁的史良娣挥手打断。
“汝这性情如此急躁,焉能成就大事?”
“母妃教训得是,儿臣知错了。”
大汉以“孝”治天下,天子亦怕其太后,更何况一个前皇孙刘进呢?
“翁须性情温婉识大体,进儿你要善待与她,且先退下吧!”
“儿臣告退!”
“儿臣告退。”
王翁须能讨刘进和史良娣欢心,自不是没有道理。
方才之言,看似一句没有用的废话,矫情话,刘进没听懂其中深意,史良娣却是明白了。
任平让许野来问史良娣,是把皮球踢给了史良娣,王翁须之言,看似矫情,却是将皮球踢了回去。
决定权的转移,使得任平如何处置南阳都尉吴浩,中山靖王之孙刘仲卿,都和她们博望苑没关系。
即便最后任平捅破了天,也是他大司马和中山靖王一脉的事。
皇孙和史良娣依旧是皇室一脉,大家都是刘姓子弟,许多事他们自不方便做,甚至连态度也不方便表。
王翁须的考虑是,一旦自家表了态,不管是压下此事,还是支持任平追查到底,都会置自家夫君刘进于“类江都王”的恶名,她自己说不好还会步“淖姬”的后尘。
屏退了王翁须和自家儿子刘进后,虽然王翁须给出了答案,史良娣对于这个答案亦非常认可,但她却没有再次传召许野,而是吩咐婢子,摆驾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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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参见母后!”
“起来吧!汝等不是才回转家中么?此番这般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所为何事啊?”
“启禀母后,大司马差麾下总卫许野,方才向儿臣禀告,其查到荆州南阳都尉吴浩勾联中山靖王之孙刘仲卿,倒卖良家女子一案,询问儿臣是何态度。”
史良娣言至于此,微微抬头,观察太后卫子夫的神情。
卫子夫闻言,并没有惊异之色显露出来。
她比史良娣知道此事还早呢!
前些天其弟卫广没少因为此事来进宫烦自己。
“翁须何解?”
“禀母后,翁须言此事全凭母后和大司马做主。”
太后卫子夫闻言,在软榻上稍稍翻了一个身,细声慢语道。
“那孩子倒是一个温婉的性子,进儿太过张扬,日后你我皆不在了,有其陪着进儿,倒也能加以约束。”
“母后所言极是。”
对于史良娣而言,太后卫子夫放屁都是香的。
“眼下新皇已然登基,你们母子再居长安,亦有所不便,汝让许野带个口信给大司马,吾欲立进儿为雒王,封地于雒阳,不知其意如何?”
史良娣闻言,心中惊喜交加。
雒阳有武库敖仓,是天下要冲之地,是汉朝的大都城。从汉景帝以来,没有一个皇子封在雒阳为王的。
当年王夫人受汉武帝宠爱,其关系与卫子夫亦不错,其病故之即,汉武帝问其子封地想往何处,王夫人首选便是雒阳,只不过汉武帝没同意,后封为齐王。
“退下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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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许野出城了。”
“哦?博望苑中可有消息传来?”
“事发突然,咱们的人,并未得见。”
上官桀闻言,眉头紧锁,思量了半晌后,猛的起身,吩咐道。
“备车,去卫府!”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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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花,上好的钗花………”
端坐于马上正待急行的许野,忽闻有商贩扛着扁担沿街叫卖。
许野闻言,也不多作废话,直接纵马停于此处,翻身而下,一眼便相中了一支柔白色的玉钗,当即将其揣入怀中。
“军爷!”
卖钗花的商贩见此,当下便急了。
其想要多说什么,但见许野腰间明晃晃的佩剑,硬生生将那未尽之言给吞了进去。
“接着!”
许野随手打开自家钱袋,本来想要数一数,但见里面就只有几算钱了,便也不数了,直接都扔到了商贩面前后,转身上马便走。
商贩一打开钱袋,当即笑得合不拢嘴,那支玉钗,用得不是什么好料子,说破大天最多也就值一算钱。
“谢谢军爷!军爷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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