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他爹的官职身份,即便是死了,王平作为家中独子,亦是可做个小官的。
但王平这人,表面上的皮肉是软的,里面的骨头却是硬得很。
尤其是家父病重,母亲早亡,王家嫡系后代又只有他一人,周遭旁系虎视眈眈,都想在王父死后,从当时年纪轻轻的王平身上,分一块肉下来。
震慑宵小的最好办法,莫过于自己打下一份家业。
王平是这样筹划的,也是这样做的。
在其看到孙逊带着二百多披甲士卒冲入自家军阵,一时间把自家的军阵搅得天覆地翻,马上他便要落得个兵败逃亡的下场时。
“哈哈哈……”
王平不由得放声大笑,今时今日之情形,恍惚间让他梦回了当年他在随军出征前,紧紧握住自家病榻上父亲的手掌告别,周遭的送行亲戚眼神里,透露出的恨不得让自己立马死在军营里,他们现在就可以分家产,继承做官名额的迫不及待。
“县尉!我军……”
“宵小之辈,有何惧哉?”
一旁的亲兵,方才禀告,便被王平挥手给打断了。
其说话间,招呼周遭的士卒,为其卸掉身上甲胄。
王平**上身,手持两把环首刀,二话不说便向着孙逊所在部队迎头冲了上来,周遭的士卒见此,皆士气大震,追随王平宛如利箭一般,直插孙逊的军阵。
“我命休矣!”
当孙逊瞧见王平赤膊上阵,手持双刀,视箭矢于无物时,他便知道自家今朝是死定了。
他感叹的话语方才说罢,王平已然冲到了他的面前,两刀皆插胸口,透心凉,神仙也难救。
临终之时,不知孙逊会不会感叹自家的时运不济?
王平为了杀他,一路上亲手砍翻的士卒便有不下二十人,手中的环首刀早已经是崩口林立,此时杀了孙逊,他也不拔刀了,直接捡起方才孙逊掷于地面之上的单刀直奔远处孙德而去。
原本王平身上的旧伤疤痕,便已然让人见了,足够触目惊心的了。
今朝又添了不少新伤,鲜血挂在身上,他整个人好似一个血葫芦,若不是王平一直奔跑前行,其身后的士卒,都以为这人活不成了呢!
“逊儿!啊……”
王平杀孙逊的场面,孙德在远处看得真真的。
其当下真是心疼欲裂,双目赤红,一把夺过一旁士卒手中弓箭,搭弓而射,一箭直中已然冲到他一百二三十步之间的王平左臂肩膀处。
好在王平有个闪躲的意思,要不然非得让孙德这一箭给穿了心不可。
王平受此一击,周遭的己方士卒俱是心里一颤,不曾想王平根本没做丝毫停留,奔行速度不减,继续冲着孙德而来。
孙德想要举箭再射,壶中却已无箭矢了。
“杀了他,赏万金!”
王平的人头很值钱,但是孙德的号令一出,其身旁的三百多名弓箭手,却无一人有动作。
孙德见此大怒,抽出自家腰间佩剑,亦向王平奔来。
二人相遇,只一个回合,孙德便被王平抹了脖子。
当王平费力割下孙德首级时,在场孙家士卒,皆不约而同的放下兵刃,停止了逃跑和抵抗。
准确的说,从王平脱下甲胄衣袍,赤膊上阵,连砍二十多士卒的那一刻,孙家的士卒便没了抵抗之心。
王平不是受虐狂,他会不知道有甲胄的保护,自己可以少受伤势么?
他之所以脱下甲胄,身先士卒,就是为了激励麾下士卒的士气。
当时他的部队阵形,已然都被孙逊冲垮了,寻常激励士气,重振旗鼓的办法,估计都不管用了。
王平麾下的士卒,多数连劣质皮甲都没有,他脱下甲胄衣袍,赤膊上阵,便是表明了自家和他们现在一样了,甚至防护条件比他们还差。
其麾下士卒见此,焉能不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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