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朔方军情,捷报!”
年岁大了,汉武帝的精神头愈发不济,才过晌午,其刚刚还在和拳夫人谈论歌舞,不知不觉间便打起了盹,此时恰逢金日磾在殿外传报。
传报表文,出入后宫,本不是金日磾的职责,只因为前不久长安方才出了大变故,汉武帝愈发多疑,宫中宦官杀了不少,可用之人不多。
金日磾素来受其喜爱,加上马通的兄长莽何罗,素来与江充交好,江充因为诬陷太子,被汉武帝回长安后灭族,马通又被任平在上林苑宰了。
莽何罗一则记恨太子与任平,二则怕汉武帝因此牵连自己,就行了反叛之事。
其在林光宫准备行刺汉武帝时,被金日磾识破擒获,刘彻感念其忠勇,对他愈发信任,加封其光禄大夫,秩二千石。
“进来!”
汉武帝闻言,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一旁的拳夫人亲自接过宫女端来的清水,为其温柔擦拭脸颊。
金日磾得了旨意,双手高举军情表文,低头快走,待到观武帝衣角,察觉两者之间距离合适时,方才跪倒于地。
“起来吧!”
“谢陛下!”
金日磾闻言,缓缓起身,后退了几步,方才站定,头颅从始至终,一直并未抬起。
“念!”
“诺!朔方郡守张义,上书表文,本月有匈奴右贤王之子巴图,率三千精骑,劫掠沃野县城,被其联合西部都尉董进大败之。
此役共斩首千余,俘虏千余,右贤王之子巴图被擒,现押至在三封郡城,以待陛下定夺。”
汉武帝听了军报后,并未出言,而是一把推开了拳夫人的擦拭,起身挥了挥手,一旁宫女连忙献上美酒。
刘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方才以低沉的声音自语道。
“任平此人,到哪都是麻烦,其在长安,长安便出了祸事,他到沃野,匈奴就袭击沃野。”
说到此处,汉武帝不言语了。
金日磾最是知分寸,终其一生,都未曾仰面视君,如何会在这等敏感问题上发表意见?
拳夫人又一向在汉武帝面前,竭尽温柔,此时更不会多语了。
殿内气氛,沉默了好一会儿,汉武帝方才接言道。
“问问张义,朕的彪猛校尉,死了没有?”
汉武帝的语气,颇有几分嘲弄之意。
“回陛下,臣已问过信使,任将军并未受伤。”
“哼!”
汉武帝闻言,不置可否,冷哼一声。
“传太子到未央宫!”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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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才得了消息,本月匈奴右贤王之子巴图带三千精骑劫掠沃野县城,被朔方郡守张义和西部都尉董进联合击败,斩首千余,俘虏千余,巴图被擒。”
太子刘据正在宫中同自家老师石德对弈,近来其一直深居简出,原本是要如任平先前所言一般,向汉武帝提及去洛阳巡视的,但前不久巫蛊之祸过去后,又有莽何罗行刺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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