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扰乱,冯辉自是听到的,但其第二日并没有过问。
任平也没有声张,不服他命的四百六十名囚徒尸首,悄无声息的融入了积雪。
走得时候,冯辉还是带走了十坛匈奴血,但任平并未相送。
几家欢喜,几家愁,来大汉的第一个年,任平过得很不错。
爆竹放了,饺子吃了,匈奴血喝了,甚至于后半夜守岁时,还悄悄摸进了红英帐篷里。
任平虽然脸皮够厚,但身边有美人陪着,其哪里愿意出帐?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滋味,征和三年的正月里,他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任平还在温柔乡里,流连忘返呢!时间一转眼便临近正月初八,该是去临戎会会那几头嗷嗷待哺的野狗了。
“公子!”
“进来!”
自从任平弃了自家大帐不住,整日流连红英后,便是罗愣娃也不敢无视其先前叮嘱,随意在他的住所进进出出了。
“愣娃!正想和你说,以后别叫我公子了,直呼我九弟即可,我阿父受了我的连累,贬回益州做刺史去了,阿母,大哥,二姐,也都跟着一同前往赴任,我这假公子怕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成真。
往昔咱们脸皮厚,叫叫也无妨,如今朝局动荡,方才安稳,咱们改个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任平虽是戏言,说时也面带笑容,但帐中的红英,罗愣娃,还是能听出,其话音里的惆怅。
罗愣娃不会安慰人,其急得满头大汗,最后也只想出了顺着任平心意,挤了一句“九弟”出来。
他这句“九弟”,说得好似千斤重,话一出口,罗愣娃感觉自家都要虚脱了一般。
“哈哈……习惯习惯便好了!”
任平说话之时,红英颇为有眼色的给罗愣娃斟了一杯热酒。
外面不比帐内,天寒地冻,喝口热酒,正好可以暖身子。
“多谢嫂嫂。”
“叫弟妹!”
任平闻言,赶紧及时纠正。
但罗愣娃却是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称红英为“嫂子”。
任平见此,也懒得为这等小事,多费唇舌。
反正不管叫啥,红英听了,都非常高兴。
“愣娃,全营放假,你没和赵三箭耍牌,今日如何有闲心,来了我这?”
营中娱乐较少,天寒地冻,大家都以搏戏一乐。
那玩意儿,类似于麻将,纸牌,但是与其还不相同,算是它们的老祖宗了。
这几天,罗愣娃输了不少,他的牌技差,在营中出了名,任平也有所耳闻,方才出言戏之。
“哎呀!险些忘了正事!陈胖子派人急报,说是大年夜,宫中下了旨意,诛杀了贰师将军李广利全家,定的是谋反。”
原本身子歪靠在床榻,一脸轻松写意的任平,闻言瞬间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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