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任平之父,早年间不过只是卫青身边的一个舍人,说是卫氏家奴也不为过,如今却要自己这个少主人,来迎接他这个“家奴”之子,卫登如何能受得了?
但太子刘据的命令,其又不敢不听,只能趁着在城外迎接队伍中,距离太子刘据较远,和一旁的叔父卫步发发牢骚罢了。
“叔马慎言!殿下在侧,尔安敢如此造次?”
卫登被自家叔父卫步训斥了两句后,当即便老实了许多,住口不言了。
“殿下!是任将军的大纛!”
太子刘据得身旁如侯提醒,手搭凉棚,抬眼望去,不远处百骑玄铠,直奔平定郡城而来。
如侯之言,将在场众人的目光,注意力,全都调动了起来。
刚刚还一脸平静的卫步,此时望向队列分明,风尘仆仆的玄铠骑兵,瞬间变得眉头紧锁。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卫步从那些玄铠骑兵身上,便可闻到一股肃杀之气,这样的精气神,其上一次在玄铠骑兵的队伍中见到,还是当今陛下的羽林军精锐。
旁人不知任平底细,卫步身为卫家一代仅存的两兄弟之一,如何会不知?
任平因为巫蛊之祸带兵驰援太子,败李广利于渭水,进谏甘泉宫,已然惹恼汉武帝。
其被扔到沃野屯兵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亲兵,在长安可不是什么秘密。
此人到朔方才多长时间?
满打满算,也就大半年。
大半年的时间,其就拉出来一支有如此精神面貌的玄铠骑兵,这在卫步看来,可比其那些董进上奏的表文战绩,更加骇人听闻。
边关有这样出色将领,本来应该是好事,但如今放在任平的身上,卫步却是笑不出来。
今朝他们卫家随太子北击匈奴,对于太子麾下的军务大权,可谓是势在必得。
卫步自知领兵打仗,不如自己的两个兄弟,卫青,卫广。
所以他此时才会在卫广于太原郡整备大军之即,主动请缨,随太子日夜兼程来平定郡城,替自家兄弟,看一看让刘据心心念念的任校尉,到底是个什么成色,其有没有可能对自家兄弟卫广的统兵权构成威胁。
据卫步此时的观察,自家兄弟卫广的主将之职,怕是要换人了。
虽然卫步不甘心自己卫家一脉,从太子党中,首当其冲的权贵位置,分出权柄,让昔日不过是“家奴”的任安之子任平,和他们平起平坐,但卫步很清醒,如果不及时识趣退让,日后恶了太子,恐怕他们卫家,就要彻底从权利的中心退出去了。
当然这些事,都要一点一点做,现在他卫步要做的,便是看住自家身旁这个胆量不输于其兄长的侄儿卫登,莫要在稍后的接风宴席上,惹出什么乱子来。
“末将任平,参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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