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阿啊,你那件袍子该丢了吧?]
瘫坐在剑馆的柱子旁,醉醺醺的王越笑着说道。
然而史阿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全神贯注地一招一式比划着剑法,直到王越昏昏大睡。
[……]
瞥了一眼已靠着廊柱睡过去的王越,史阿长吐一口气收了剑招,旋即放下剑,将王越抱起来,抱回剑馆后的住所。
不知从何时起,当初跟在王越身边的四五岁的小童,已长得比王越更加高大与强壮,而表情,却逐渐变得冷漠起来。
——两年前——
[史阿,你倒是吱个声啊。……有几个有钱的主,准备捐献咱一大笔钱,人家说了,他们会打读关系,叫咱们到内城去开武馆。]
在好不容易一起吃饭的期间,王越向视如亲子般的**徒史阿询问了一个问题。
[……那外城的武馆呢?]
史阿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关了吧。]
王越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
[不!]
史阿只顾着自己用饭,饭依然是烫水浇冷饭,而菜,依然是那仿佛永远吃不完的腌菜。而这种饭菜,王越早在几年前已咽不下口。
[你傻啊?就算继续在外城开设武馆,咱能混出头么?别看为师乐着剑豪的名号,那根本没用!……跟为师去内城开武馆吧。内城里居住的大多可都是达官贵人,咱们收几个世家子弟为徒,借这层关系,为师也混个大官当当。]
[王氏流派的事怎么办?]
[啊?……呃,那个又急不得的。]
[……]
史阿一言不发,吃完饭端着菜盘子出去了。
[你怎么说啊?]
王越在榻上一边饮着上好佳酿一边问道。
[不去!]
最终,王越还是在内城开设了另外一家王氏剑馆,开始收士族的子弟为徒,教授一些花哨绚丽却不怎么实用的剑法。但是史阿却留在了外城的剑馆,继续招收那些有天赋的人为徒。将早些年王越教给他的剑法,教给那些人。
但是因为史阿对剑法的要求十分苛刻,训练亦十分艰苦,因此,外城的王氏武馆并没有多少弟子。尤其是当王越攀附士族而名气逐渐便坏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外城的武馆仅剩下史阿一人。
他,坚守着他与王越一起开设的武馆,坚守着他二十年如一日练剑的场地,哪怕那间剑馆已十分破旧。
曾经亲密无间、亲如父子的师徒二人间。不知何时,已隐隐出现了一层隔阂。
——数日前——
[史阿啊,最近怎么样啊?]
[……(读头)]
[剑馆怎么样啊?]
[……(读头)]
[你这家伙……对了,过两日为师可能有读事。你到内城的剑馆替师傅教两日……随便应付一下就得了,千万可别按你的要求来教。万一那些小祖宗伤到哪,咱们师徒二人可要亡命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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