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再度沉默,依旧端坐在床上,两眼无神。
林震北死了,老乞丐死了,老黄狗、老水牛都死了。
给自己喂拳,送自己玉佩的王大哥死了。
那个身边朝夕相伴的女孩曹丹,也在自己眼前死了。
徐清沐很痛苦,自己明明只想过个简单的小日子,可为何,为何命运这般捉弄人?我不要什么四境之争,我不想参与那天道之争,我只想你们,好好活着。
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眼角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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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说樊阳是座死城,那相距犄角之势的金陵城,便是当今盛世下最大的“活城”。
两大藩王之一,长陵王,便是这番封地的所有者。
徐衍王两位亲兄弟,长陵王徐永;灵邑王徐亮。一人坐镇东南封地城池数百,一人主动请辞,于山林中逍遥快活。
如今这天下文人骚客皆往、被称作小天朝的金陵城,宣布对四海开放,不再设城禁。
所以城里人来人往林林总总,形色各异人皆有之。金陵城内有一条街,名“弈街”,顾名思义,此街皆是执三两文小钱,爱好博弈从而前来对赌的博弈之士。弈街分南北,素有“南楚河,北纵横”之分。意为南面多以象棋为主,而北则以围棋为主。
混迹弈街多年的人都了解,北街口有个喜欢口衔草茎的中年人,是纵横里无敌手的存在。
今日午后,那人果然准时出现在北街口,身穿一件不知多少年未洗的道家灰布褂,脚穿白底黑梆平底合缝鞋,常年嘴中叼一根三存长芦根,永远一副似睡非睡的无精打采之势。无人知道他的来历与跟脚,甚至连姓名也无从得知,有好事者称他为:芦三寸,以口中短茎为名,久而久之,芦三寸这名便在金陵城中宣传开来。
最为奇特的是,每次与人对弈,总是只赢一筹。
可就这一筹,压垮了整个金陵里拍胸脯扼腕叹息的文人骚客。
今儿这雷打不动摆下残局的芦三寸,却出奇的拒绝了前来打擂之人,摆摆手道今日棋局已定。
果然,在下午三刻不出,一位身穿黄色的贵公子模样的人,携一家眷立于棋局前。那淡黄的外套下,脚边用着不起眼的黑纹线镌刻九龙五爪图。
“先生这残局几文打一擂?”
“一子一两,十子封顶。”那口衔芦苇的中年人,双手抱头,意态阑珊。
手持河山画扇,面露富贵之人还未开口,随行之人已是看不下去了:“一子一两,你怎么不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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