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一拱手道:“殿下,王敦此时起兵欲在皇位,说什么清君侧全都是借口,刘隗刁协等人只是上言要削王敦的兵权,才被王敦说成是奸佞小人,此次王敦来势汹汹,兵锋正盛,要打退他的话……‘
“慢着,你说王敦兵锋正盛,我探过他的营了,看他的大营毫无章法,王敦必不是善于用兵的人,一应事务全都由他的亲信钱凤打理,钱凤虽然有点本事,可无法心情施展,他们这次能这么快从荆州打到建康,全都是因为王敦门生众多,各地都有他的亲信渗透,但到了建康就不同了,要攻入皇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我还打听到,王敦的属下有很多已经不想跟随他了,怕担上谋反的罪名,因为他的将士们也知道了王敦的真正意图是做皇上,没有那么多人为他做炮灰的。”
“那倒也是,这样说来,王敦倒也不必惧怕,不过,王敦毕竟兵力太重,有几十万之众,就算是乌合之众也不是能轻易击败的,为了不必要的牺牲,避免建康成为人间地狱,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是啊,不过我们有在淮阴的北伐军,还有陶侃的军队,再加上京师的宿卫军,王敦未必能胜。”
“就算能胜,那代价未免太大了,建康必会陷于战火之中,百姓就会更加困苦,这样一来就会形成一个不利的局面,石勒必会渡过长江,我大晋国祚可就不保了!”
“展壮士说的是,如果开战,北伐军必要调入京城,陶侃的军力也会大大消弱,到时大晋就没有防备石勒的兵力了,后果不堪设想,展壮士,难道我大晋当此内忧外患之时,就真的回天无力了吗?”
“当然有办法,那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王敦是琅琊王氏的人,此事还要由王家人来解决。”
“你的意思是……?”
“王导!”
“王导,你是说已经荣升丞相的王导王丞相?”
“是的。”
“王导是王家的人,怎么能解决王敦的事呢,胳膊肘怎么会向外拐呢?”
“殿下,王导的名声比王敦要好千百倍,天下百姓都是知道的,王导在朝中从不为自己争私利,一心为国,他跟王敦就跟泾渭一样分明,此事只有王导才能解决。”
“这……王丞相……唉……”
“殿下,怎么了?”
“王敦起兵之后,王导就自请兵前往截击王敦,父皇没有同意,而且言辞之间颇有怪罪的意思,说他们王家是里应外合要推翻大晋,这下王导害怕了,他经常除去朝服带自己的宗族家人前来请罪,还要求父皇拘禁,用来表示自己的清白,对大晋没有二心,父皇怕一旦拘禁王导,王家就会坐实口实,于是不置可否,每天任由王导请罪,也不去理会。”
“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应该让王导做前敌先锋,他和王敦是兄弟,更是王敦的兄长,王敦必会有所顾忌。”
“这……既然如此,也就只有一试了,后会有期,告辞。”
“殿下保重。”
司马绍一走,韵茹问道:“大哥,大晋有北伐军还有陶侃,为什么非要让王导去冒险?”
“其实按道理,北伐军回防京城,再加了陶侃各方的力量,王敦必不能胜,之所以我劝太子起用王导,一是因为免于黎民受苦,第二也是最重要的,石勒真的会趁乱渡江,那时长江以北再无兵力,大晋真的要亡了。”
“可是你劝太子用王导真的就能免大晋于危难吗?”
“不能,这只是权宜之计,按王敦的为人,王导亲临军前也不会阻止王敦,王敦一样会占领建康城!”
“那大哥怎么还让太子那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