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墙内老歪脖子树下。
朱高煦和李景隆,同样神情紧张地盯着姜星火,仿佛姜星火就是一座移动的宝藏一般。
事实上,此时朱高煦已经在心头感慨,这才是开了天眼的谪仙人啊。
随随便便一句话,泄露一丝天机,就能带来每年八百万两的白银,继而彻底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
不过......该死的李景隆!
朱高煦瞥了倚在树干旁的李景隆一眼,他的大脑里在某一瞬间,甚至已经闪过了杀人灭口的念头了。
朱高煦当然不知道他爹此时就在一墙之隔的密室里“暗中考察教师水平”,朱高煦的理解就是,如此惊天密藏、倾国财富,竟然不能被自己独吞,实在是可惜得很。
就算不独吞,上交给父皇,也是能在立储之争上加分的大功一件啊!
而李景隆此时的心态,除了见证彩票开奖前的紧张以外,还多了一些额外的悔恨。
“我真傻,真的。”
李景隆在心里喃喃自语:“我单知道晓得了未来‘明堡宗’的事情对立储有影响,怕被永乐帝整死,才应了他的要求来当这的耳目;我不知道当了这耳目,反而晓得了更多更大更惊人的秘密,这些秘密对永乐帝极有用对我又极无用,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容易被永乐帝整死?”
李景隆此时看到了朱高煦的一瞥,读懂了朱高煦眼里的杀机,却暗骂,这人怕不是个傻子?你爹就在旁边听着呢,你害搁着琢磨着独吞的事情呢?
永乐帝得说:这都是朕的钱,朕的钱!
其实几人心思电转,也不过是过去了几个呼吸,可朱高煦终于按捺不住,靠近墙壁压低了声音问道。
“姜先生,那银矿到底在哪?”
就在姜星火回答之际,“嗡~”地一声,隔壁密室里的朱棣等人连忙捂住了耳朵。
“这怎么回事?”
听着墙壁中骤然传出,堪称震耳欲聋的声浪,朱棣蹙眉问道。
“回陛下,这是洪武朝锦衣卫‘隔墙有耳’专用的窃听器具。”纪纲急忙解释,“陶瓷器具的局部厚薄、瓷化、陶与瓷结合、局部施釉、留纹,都影响了窃听的最终效果......而且算上陶瓷的窑变,也就是变形、收缩、釉面这些在生产过程中也都无法控制,这种失音是在所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