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愕然,仔细咀嚼着朱厚照的话:“唯一的选择?不错!”
李东阳点头:“太子言之有理,百姓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唉,咱们都是以己度人,不过,怎么判?”
朱厚照摇头:“不是判,而是处置!第一,吞没她家财之人法办,家产不仅返还,那人的家产一并赠予。第二,官府不参与,让麻唐氏的娘家一族逐她出族,反正唐文渊一族也没剩几个人,和她的关系也好不到哪去;婆家一族给她修一座牌楼,奖励她奉养公婆,不离不弃。”
谢迁大声叫好:“好!这才是做事!太子不让官府参合,儒家脸面不受影响,家产奉还,不必再为娼奉养公婆幼子。一族离叛,一族敬仰,高!”
刘健越想越是奇怪,这手段怎么透着股邪性?好像是吴王的手笔?弘治也是怀疑,诧异的问道:“炜儿和你通信了?”
朱厚照摇头:“都是孩儿自己的主意,炜弟没跟我说过这些!不过炜弟说过一句话,我特别认同。”
“哦?什么话?”刘健笑眯眯的看着朱厚照。
“百姓需要的不是道理,而是好好的活下去!”朱厚照想起华侯伟当时无奈的神情,禁不住想探寻为何华侯伟经历了什么,才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李东阳愣住了,他是文坛领袖,一生中最在意的便是天理伦常,此刻朱厚照说出这样一句话,瞬间击碎他的心防。
谢迁眼睛越来越亮:“不要道理,只要好好活下去?说得好啊!庙堂之高百姓不关心,文章华美百姓不屑听,道理高深百姓听不懂,也不愿意听。柴米油盐酱醋茶,百姓生活原本如此,这才是无为之治的精妙所在!”
刘健也陷入迷惘之中,老头一辈子秉持圣贤教诲,突然知道原来百姓对圣贤漠不关心,巨大的冲击让他有些魂不守舍:“道理不能当饭吃,道理不能当饭吃,唉!老夫这辈子干了点什么啊?”
弘治突然之间明白了华侯伟到底为什么这么拼命,原来他只是为了百姓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不由得轻声说道:“炜儿,炜儿,唉,可怜他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