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一皱眉,犹豫一下,还是站了出来:“吴王殿下,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行,论行寒门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行不论心,论心世间无完人。小王子归顺大明,不管是不是包藏祸心,但此刻恶行并未彰显,下结论是不是有些早了?”
谢迁其实很看好杨廷和这个年轻人,此时出言提醒:“廷和,咱们现在不是断案,而是议政。总得把各方面的利害分析透彻,才能对症下药,布下各种预防手段,防患于未然。不过廷和说的也是,小王子恶迹未显,不好直接定罪。”
唉,这些文人啊!内王外圣已经成了惯性思维。华侯伟很是无奈,只好把自己的想法透露一点:“二师父,塞外和大明实质上还是两国交战。两国交战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做,兵者诡道也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小王子不是咱大明子民,和他没有什么仁义可讲。他是打不过咱们才投降,可不是什么归顺。既然是俘虏,那就由着咱们处置。杀俘不祥,咱们还可以让他们挖矿么!”
朱厚照心中一动,看向华侯伟,华侯伟微微点头。他砖头看向刘健:“刘师傅,你怎么看?”
刘健沉吟一下,摸着颌下的白胡子说道:“春秋无义战,何况是现在?吴王所说只可做不可说,毕竟大明以仁孝治国。依老臣看,杀一个小王子解决不了草原的问题,还是应该集思广益,把利益最大化。”
到底是老臣,考虑的非常全面,朱厚照很满意刘健的态度,欣然点头:“刘师傅说的甚是,朕深以为然。英国公,你是四朝老臣,经验丰富,你的看法呢?”
张懋有些委顿,昨晚好不容易才摆平家中琐事,毕竟张忠是附逆,家中该切割的切割,该掩饰的上下统一口径,忙了一夜。听朱厚照征询他的意见,略一思索说道:“草原自古桀骜,小王子杀不杀于事无补。依老臣看,干脆收编了小王子,依朵颜三卫例,让他们和亦不敕、满都赉阿固勒呼厮杀,咱们也能过两天安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