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彧来了,不是一个人赏玩观光,而是拖家带口,把整个长宁侯府都搬过来了!周太后不愧是活了一甲子的老太后,对整个政局洞若观火。周家想要在她老去之后依旧长盛不衰,必须要站队!朱厚照这边留下周寿,华侯伟那边就得有周彧。周家这回是大出血,一半赌注都压在华侯伟身上!紧跟着周彧,刘瑾也大张旗鼓的奔向应天府。汪直亲自陪着汪鋐出城迎接,刘瑾在汪直面前可不敢摆架子,对汪鋐的客套很是礼数周全:“不敢当,不敢当。咱家不算什么,只是圣命在身,汪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师父,你老人家来了,徒儿可承受不起。”汪直一笑,笑容竟是温暖如春:“行了,你已经是东厂督公,比咱家出息多了。难为你还记得咱家!”正在寒暄之时,远处炮声隆隆。刘瑾一凛:“汪大人,这是何意?”汪直笑了,替汪鋐回答:“刘公公,这是射日军出海演习,试验新型装备,已经知会过王爷。”“演戏?演的什么戏?三打白骨精么?”“不不,是演习,新名词。和演戏差不多吧,就是演练。”戚有山已经意气奋发的登舰远航,这一次虽说肩上重担千钧,可看着崭新的舰船,陌生而又熟悉的三角帆,戚有山胸中豪气万千!王福恒身边正是久未露面的屠破狼,从京师私自回南京之后,就一直蛰伏。这一次华侯伟终于首肯,这把利刃又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老戚,这海船还不如江里的船颠簸,没啥感觉。”戚有山哼一声:“少在那说嘴,等暴风来的时候,你不叫妈就已经是好汉了!破狼,王爷这回怎么舍得把你放出来了?”屠破狼活动一下筋骨,浑身嘎巴巴作响:“早就快发霉了,还不兴老子出来放个风?王爷又弄出个大杀器,老子也心荤的很,马德,好久没杀人手痒了!”王福恒跳开,指着屠破狼故作惊恐:“靠!杀人大魔王!老戚,离他远点!这货浑身血腥味!”三人笑闹一阵,屠破狼一指前方:“老戚、老王,此次清剿东番,咱们先粗略的制定个计划。上岸之后,我为主,你们随时接应;必要时,老戚,你那新式舰炮可别吝啬炮弹!”戚有山哈哈大笑,踌躇满志的点头:“放心!虽说射日军已经是穷光蛋,可这次绝对赔不了!嗯,老屠,下手轻点,要不人不好卖!”王福恒一晒:“那才有几个钱?王爷不是说了么?石见山都是银子铸的!这倭国咱们是非去不可!哎,朝鲜要不要也来一家伙?”屠破狼、戚有山齐齐摇头:“不要!”戚有山骂道:“朝鲜招你惹你了?小心回来王爷收拾你!倭国乱又和大明不睦,打就打了。朝鲜恭敬的很,就差舔脚丫子了,你招惹它干嘛?”“是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子不尊皇命,千里迢迢把烹狼军都带回来,皇上早就不满意了。小心给王爷惹祸!”“不去就不去!着什么急?呵呵,倭国小娘娇小的很,要不要弄回来两个?”那俩人会意的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猥琐。三天后,射日军舰队来到鸡笼。向导是福建大海商林海潮的船员,在海上讨生活经年,对大员熟悉的很。此时的弯弯还不是后世的名字,沿海各地称呼不同,如“大员”“台员”“台窝湾”等等。日本当时叫弯弯为“高砂”,葡萄牙称呼弯弯为“福尔摩沙”。咚!舰船周围溅起滔天巨浪!草!岸防炮!戚有山大惊:“不应该啊!那个林师傅,你不是说鸡笼这里没有大的势力?”林金旺疑惑的挠挠头:“是啊,去年还没什么人占据鸡笼。以往这里都是高山夷和福建过去的汉人,没见有啥官府啊?”屠破狼却是兴奋起来,这货就见不得有人炸刺,马上眼睛里寒光四射:“怕什么?干他!老戚,你不试试新舰炮?”哦,对啊!老子才是操刀的!戚有山一声令下:“舰首炮,试射!”100毫米口径的舰炮,23条膛线,摇轮飞快,炮口很快瞄准岸防炮方向喷射出烈焰!轰!船身一抖,远处炸开一团火焰!桅杆上的观察手大叫:“弹着点偏左,校正!左偏!”屠破狼不解:“老戚,啥叫?”“炮密位!就是角度。老屠,你那山炮也有密位,好好琢磨琢磨,上岸以后,打得准不准,全靠这玩意!”屠破狼尴尬的笑了笑:“马德,老子看不懂,还以为没啥用,差点擦了屁股。哎呀,这以后打仗还得考秀才,大老粗不好使了!”轰!又是一声巨响。戚有山转头看向屠破狼:“老屠,上岸吧,舰炮打的都是开花弹,打不中震也震死了。”屠破狼精神一振:“孟黑子,郭鬼子,崔老二!赶紧的,一会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戚有山说的不错,岸防炮那里已经是尸横片野。舰炮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但是横飞的弹片以及无坚不摧的冲击波,让这简陋的阵地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吉野山林一只耳朵没了踪影,带着几个幸运儿疯狂的向着山林奔跑。烹狼军的名号留在了京师,华侯伟索性重起炉灶,屠破狼所部重新编制之后,打出翼轸军的旗号。崔老二所部一马当先,三三制散兵线瞬间铺开,向着鸡笼寨蔓延。鸡笼寨位于海岸线十几里的山丘之上,石块筑成的寨城看起来颇有几分坚城的意思。崔老二所部冲到鸡笼寨不远处,就构筑阵地,等待大部队的到来。“这是倭国人!”林金旺斩金截铁的说道。屠破狼冷笑一声:“黑子,给这混蛋点颜色看看!”孟黑子狞笑一声,手中多了一把虎牙,走向吉野山林。吉野山林被一枪打断腿,看着一个彪形大汉手持匕首想着自己走来,惊恐的挪动身子大叫:“你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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