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一行车队孤零零的行进在库布其沙漠之中,空中都是黄沙,头顶一轮日头放射着炽烈的光芒。
“不能再走了,找个地方就地宿营!”华侯伟看到连祝山青的嘴唇都是干裂的冒出血珠,急忙下令。
车队停下,找到一个大沙丘的背阴处宿营。华侯伟看着天空,转头问嘎瑙:“嘎瑙,你觉得还有几天,咱们才能从这该死的沙漠出去?”
“主人,至少还需要五天!咱草原人没有主人手里的指南针,可绝不会迷路!”
“呵呵,嘎瑙啊,指南针比你们认路强,你也要学会用。将来跟着我驰骋欧罗巴,人生地不熟,怎么认路?还是指南针好,到哪都能用!”
“那可不见得!主人,鄂尔多斯有片地方,你们汉人的指南针就不顶用,到处乱转,还是靠认路比较实在。”
华侯伟眼睛一亮,随即眯缝起来:“嘎瑙,咱俩打个商量怎么样?”
“主人,嘎瑙的一切都是主人的,不用商量。”
“嘿嘿,那怎么行?山青,把我的百宝箱拿过来!”
华侯伟接过百宝箱打开盖子,拿出一个小锦盒。锦盒黄铜搭扣开启,一个晶莹剔透的苍狼坐像让嘎瑙瞬间呼吸急促。
“主人,这是什么?”
“和你换那片地方的宝贝!嘎瑙,这是我得自昆仑山玉虚洞的苍狼坐像。不仅是惟妙惟肖,而且两只眼睛每到夜晚都会放出幽光!怎么样?换不换?”华侯伟此刻像极了诱骗小女孩看金鱼的猥琐大叔,满脸都写着我是奸商四个字。
嘎瑙满眼都是苍狼坐像,苍狼幽深的眼眸似乎把他的灵魂都吸了进去。听到华侯伟最后一句,猛地抬头,一下跪在华侯伟面前:“主人,真的给我么?”
华侯伟嘿嘿一笑:“当然!嘎瑙啊,咱俩虽是主仆相称,但我绝不会真的把你当做奴仆。都是人,为什么一定要压迫对方?我这人喜欢双赢,不能让你吃亏!”
嘎瑙真心实意的对着华侯伟跪拜,在他心中,那苍狼坐像远比那块寸草不生的破地,值钱的太多!
华侯伟哈哈大笑,把嘎瑙搀扶起来:“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可不要反悔哦?”
“草原的汉子说话,就象居胥山的石头永不腐朽!”嘎瑙郑重其事的承诺,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瞟向苍狼坐像。
华侯伟哈哈大笑,把坐像放入锦盒,扔给嘎瑙:“记住你的话,我可是真派人去的!”
嘎瑙心满意足的抱着锦盒,他可不会想到日后自己会无比痛恨此刻的自己,为什么眼皮子那么浅,白白被华侯伟骗走一个聚宝盆!
艰难的行进六天之后,空气中终于有湿润的气息。嘎瑙兴奋的大叫:“主子,马上就出沙漠了!”
华侯伟回头看看自己的手下,祝山青脸上耷拉着一块块将脱落未脱落的死皮,随风摇摆;汪直的脸上也是白一块黑一块,嘴唇干裂,到处都是裂开的血口子。终于出来了!所有人都回头看向折磨了自己半月的库布其沙漠,奇怪的留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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