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流水线并不长,毕竟只是组装,加上做点儿煤饼而已。
几步就走完了。
待走完后,朱由校继续问道:“国公是军事世家,你觉得这炉子、煤饼能不能用在辽东?”
炉子、煤饼、辽东?
皇长子的意思,肯定不是让士兵们用炉子、煤饼来砸死人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将这东西送到辽东,给辽东军士取暖!
张维贤愣了一下,这位殿下,怎么会关心这后勤之事。
这不应该是小吏操心的吗?
“国公觉得本王小题大做?”朱由校似乎注意到了张维贤的不以为意。
张维贤连忙请罪:“老臣不敢!”
朱由校一甩袖子,将手背到身后:“国公,本王以为,后勤也是战斗力的一部分,你觉得呢?”
“后勤也是战斗力的一部分...”张维贤重复了一下朱由校的话,接着,以前读过的兵书,蓦然出现在脑海里。
确实,吃饱穿暖的士兵,要比饥寒交迫的士兵战斗力更强。
殿下关心国事,知晓兵事...
这是幸事!
张维贤收拾了下心情,恭敬行礼:“殿下言之有理!”
“此炉、煤饼送至辽东,一定可以安辽东军民之心。”
“大明子民有殿下,实乃万民之福。”
“好了。”朱由校笑了笑扶起张维贤:“这些客套、恭敬之言,就算了。”
“本王今天叫你来,说的也不是这件事。”
“本王想问你,可愿让张家和宫中一起做这个生意?”
“嗯!”张维贤来了兴致,虽然他对家里经受什么生意不太关心。
但是,皇长子刚刚提了,这东西会成为军需,供给辽东边军。
辽东边军十万人,算一什一个的话,那就是一万个炉子,加上数不清的煤饼子...
作为大明顶级勋贵,说实话,这点儿东西的收益,张维贤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但是,大明除了在辽东有边军,在北方九边也有啊!
除了边军,还有京中三大营、其他地方驻军...
这么大的市场,可以说,皇帝直接交给张家和宫中一起做。
张维贤亦不能等闲视之。
更何况,军中有了,北方的民间要不要?
现在已经九月,深秋结束,十月入冬...
到时候,取暖的需求会有一个大的爆发!
更别说,通过这桩生意,张家和皇家更加亲近。
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圣眷,被皇长子直接送上门来。
张维贤的怨气一下子消散了八成:“臣谢过殿下厚爱!”
感受着张维贤态度的明显变化,朱由校亦是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国公未曾负我,本王亦不会辜负国公。”
一句话,软中有硬。
既表明了这生意就是在报答张维贤之前在朝会上的‘不反对’,也在点张维贤,以后还是要和我保持一致!
按照我的意志,帮我看好勋贵。
张维贤听明白了吗?
当然明白!
他在军事上虽然只是死读兵书的水平,但宦海浮沉几十年,政治上的嗅觉不比朝堂中的老手差。
更何况,朱由校几乎明示了。
看着最后一位客人也被自己送走,紫禁城再次恢复平静,朱由校从早上就悬在半空中的心,总归是彻底落地。
当然,最后一夜也不能提前开香槟。
该有的防备、戒严,还是得有!
朱由校可不想自己半夜睡得好好的,有人给自己来一场某某门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