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先让人去看看,了解了情况,记录在案...”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张维贤皱了下眉头,他本以为今天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彻底堵死那位奉圣夫人的路!
但看方从哲这意思,还要调查?
“诶,国公你这就不懂了吧!”方从哲开始胡诌:“这开门四件事,柴米与油盐。”
“柴呢,排在第一位!”
“煤虽然不如柴,但它总算是‘柴’的类筹范围。”
“像这样关系国计民生的事儿啊,原则上是不能让一家掌握的,就像盐铁一样,要么官营,要么就是好几家一起竞争...”
方从哲的胡诌还没结束,但是张维贤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忽然变得很差!
非常差!
就像是死了娘那种!
这让方从哲的心情也变得差了起来:“不是吧,拖延点儿时间看看什么情况也不行,勋贵之首就这么霸道?”
不过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似乎有点误会张维贤了。
这位英国公,现在不仅是脸色差,还后怕,似有劫后余生之感...
这,这莫名其妙的...
英国公张维贤蓦然起身,他快走两步就要出内阁!
但半路上,他又刹住车回身对方从哲行礼道:“多谢首辅救我!”
方从哲满脸迷茫,但很明显,张维贤没有解释的心思。
他似乎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
一路直出皇宫,回到英国公府,张维贤将自己的老妻、长子、长媳叫过来:“对那家恒顺号的动作全部停止”
“不要再找他们麻烦,也不要去以势压人!”
妻从夫,子从父。
再加上张维贤的长子走仕途,妻子现在一心含饴弄孙,他们对张维贤说的,自然没什么意见。
但掌管家里财政大权的长媳,就不能答应了。
“爹!”
“那个恒顺号,眼看着就要抢我们家生意啊,凭什么不能动它!”
“而且她在勋贵圈子里广发请帖,都发到我们家门上了!”
“这不是打脸嘛!”
“要是不动它,人家还以为我们国公府好欺负呢!”
张维贤头疼的看了眼儿媳。
这个媳妇,人品没的说,教养也没的说。
就是将门出身,泼辣了些...
不过泼辣些也好,贵妇,太柔弱了,日后怎么撑起张家的后院!
当然,有时候也得承受一些泼辣的缺点...
比如现在,张维贤就得找一个好的角度来告诉儿媳,那生意张家垄断不了。
而张家长媳看着公公要说服自己的神情,意识到公公可能退缩了。
这怎么行!
那煤、那炉子,和其他生意不一样!
它们关系着国计民生,是最不可能倒闭的生意!
也就是说,只要把它们完全握在手里,那未来的几十年,张家就败不了!
“爹,您想想涛儿、想想纯儿!”
“我这可都是给他们打算的!”
“再说了,那恒顺号...不就是陛下的奶娘嘛,牛气什么!”
“陛下可是亲口将这两样东西许给我们家的!”
“我们用得着怕她嘛!”
“唉~,”张维贤看着还不想撒手的儿媳,叹了口气。
他整理下思绪,语重心长地说道:“芸儿,你觉得,一个那么大的商号,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短时间能撑起来的吗?”
国公长媳先是一懵,接着一震:“爹,爹的意思是...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