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在一条线上的人，就这样，完成了一次至关重要的对话。

这场对话，改变不了东林党的命运。

但是，能决定王安的命运！

此刻，朱由校正在考虑，还需不需要像上次那样，戴副面具‘夸赞’一下王安。

“那自己以后要用王安吗？”朱由校又问了自己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不用，夸一夸，糊弄过去。

等到登基后，秋后算账！

一道口谕，就能将他充军，然后像野狗一样，乱棍打死！

这本就是王安在历史上的命运。

但要用，就不能这么一直隔着‘墙’，两人不在一条线上！

王安能力不错，名声不错，尤其内书堂的出身，更让他成为宫中太监的老祖宗。

说实话，没有他，朱由校得不到现在这个安静的后宫。

魏忠贤毕竟提拔时间太短，根基太薄。

“王安！”朱由校这次没有尊敬的称王公公，而是直呼他的名字，他将自己的不满，直率的表达了出来。

王安听到了这种不满，所以，他扑通一声，赶紧跪下。

朱由校接下来的语气更冷，冷的刺透了王安的身体：“照你这么说，没有东林党，皇考登不上大位？”

“本王，也做不得这九五至尊？”

哗啦啦，整个东暖阁的太监、宫女都跪下了。

他们瑟瑟发抖，似乎又想起了九月初一的血夜。

他们很想自己不是今天当值，这样，就不用因为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然后莫名其妙丢了性命。朱由校瞥了一眼，来自后世的他，还没有现在上位者那视人命如草芥的心理。

他只清除对自己有威胁的目标。

更何况，他现在是要警告王安，不是要牵连其他人。

“乳搵，带着他们先出去。”朱由校对客印月说的话，听在那些宫女、太监耳朵里，无异于天籁！

他们情绪激动之下，甚至直接叩首：“谢殿下！”

待所有人出去，暖阁的门也被反关起来后。

朱由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一边踱步，一边看着王安：“你聪明吗？”

王安的脑门上一边冒着汗，一边小心应答：“殿下面前，不敢自称聪明...”

“不，你聪明！”朱由校蹲到了王安面前，用一种上帝视角说道：“你很聪明！”

“本王在宫中虽然消息并不灵通，但也知道皇考身边有你这么一位智囊。”

“你能帮着皇考出谋划策，能帮着皇考处理好梃击案，展示一个皇太子的风度...”

“你，很聪明！”

连续三次的夸奖，让王安知道，这位殿下，大概不是要杀自己，而是要用自己。

这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过，也没敢全松！

性命威胁之下，谁知道不谨慎的说错一句话，就让殿下改变主意，到时候人头落地，后悔都没地方去。

所以，他还是头都不敢抬的谨慎回道：“殿下谬赞，是先皇...”

“别说谬赞！别总是反对！”朱由校似乎有些不耐烦，这让王安立刻把头低的更低！

不过，这不影响他继续听着朱由校训话：“王安啊，你是家奴！不是外朝臣子！”

“本王知道你读了不少书，但你不能有读书人的骄傲！”

“你要明白，本王赏你，你要谢！本王罚你，你还要谢！”

“如此，才是个好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