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本来就是一家人啊。
父皇和黄昏是连襟。
朱棣连下旨意后,对姚广孝道:“少师有事否?”
姚广孝立即告退。
朱棣看向朱高煦,没好气的道:“你不回福建了?”
朱高煦吓了一跳,父皇这是要把自己赶回福建,急忙跪下道:“福建那边局势已经安定,绝对不会再有建文旧臣,且儿臣对天发誓,朱文圭确实死在大海之中了。”
朱棣冷哼一声,“朕知道。”
要不是已经查清楚朱文圭确实死了,你朱高煦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早把你圈禁了!
没好气的道:“滚回去罢!”
朱高煦只好告退。
朱棣又看向陈瑛,咳嗽一声,“听说是你弹劾的原应天府衙向宝?”
陈瑛吃了一惊。
他怎么都没想到,陛下回京之后召见自己的第一件事不是关于三司会审,而是关于向宝被调职一事,可这事是朱高燧示意,这个时候也不敢把朱高燧供出来,急忙道:“这是微臣职责所在。”
朱棣冷哼,“是么?”
也没追究,道:“该弹劾的人你不弹劾,不该弹劾的人乱弹劾,朕要你这都察院左都御史有何用?吃干饭的么,嗯?!”
浓重的鼻音吓了陈瑛一大跳。
急忙跪下。
朱棣没给他免礼,缓缓的说,刑部尚书雒佥近期在应天添了些家产,老三你知不知道此事?
朱高燧也吓了一跳,不知如何应对,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拉拢的重臣,急忙道:“儿臣是该知道,还是该不知道?”
朱棣冷笑一声,“还该不该?你都成别人的侄儿还该不该!简直混账,兼国理政一个应天还不够你施展手脚了,把手都伸到朕的顺天去了?!”
朱高燧啪的一下跪下,“儿臣不敢!”
朱棣怒不可遏,拿起桌子上的玉石镇纸砸道朱高燧身上,“你有什么不敢,你不敢?你不敢还敢和雒佥往来信件?!”
朱高燧急忙叩头,“儿臣知错,请父皇赎罪。”
朱棣怒意未消,起身来到朱高燧旁边,一脚将他撂倒在地,言语如雷,骂到失态之时,连正儿八经的北方骂人话都出来了。
朱高燧只能蜷缩在挨打挨骂。
一旁的陈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第一次见到陛下如此暴怒,旋即暗暗好笑,陛下你这有点失态了啊,三殿下的妈不就是徐皇后嘛,你又不是没睡过……
良久,朱棣发泄了怒意,这才让朱高燧滚蛋。
倒也还好。
朱高燧临走之前,朱棣还算平和的嘉奖了他几句在政务方面的一些优点,让朱高燧踏实了不少:帝心难测,但既然打了骂了,说明就没事了,最后的口头嘉奖才是重点。
旋即他猛然醒悟过来,父皇的暴怒不是因为自己治政的问题,而是因为和顺天行部尚书雒佥的勾结,这个事情触犯了父皇的逆鳞。
朱高燧没想错。
朱棣的暴怒,确实只是因为这件事,终于朱高燧治政不力,那是顺带的事情。
一旁的陈瑛也算看出苗头了。
急忙道:“陛下远道归来,还请休憩,微臣还有事情要做,需要找人了解一下顺天行部那边的官场事情,以尽都察院的职责。”
这是隐晦的告诉陛下,我打算弹劾雒佥。
朱棣颔首,“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