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升含混其词说老爷太太起了争执,老爷倒不好去问谢阁老那造船事宜了,便来知会一声,让沈瑞这边另做打算,莫耽搁了事情。
沈瑞不由愕然,沈理原是谢阁老弟子,迎娶恩师女儿,又受恩师提携,待谢氏是极好的,也不曾纳妾,内宅一向安稳,沈瑞真是想不出两人会为了什么争执,以至于沈理竟连去问谢阁老朝政事宜也不方便了。
沈瑞当年对谢氏还是极为感激的,若非当初柳芽向外散布自己被虐待的消息时遇上的是她,自己也不会顺利脱困。
初时,谢氏对自己也是颇好的,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起,谢氏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些说不清的厌恶。
对于二房,谢氏的态度也不甚好,尤其在沈沧故去前后,差别颇为明显。
杨恬那边也与沈瑞闲聊时说过,谢氏对她并不亲近,上巳宴上倒是有些一反常态的热络,却又不肯让枚姐儿与她一处,种种反常。
沈瑞不耐烦去猜测妇道人家心思,总归沈理待他是始终如初的,他敬重沈理,便无论如何也是乐意于给足谢氏这位嫂子面子的。
想来沈理端方君子,怕也是看不惯她这样行径的,夫妻间这才有所争执吧。
沈瑞思量间,宏升又低声道:“老爷吩咐小的告诉瑞二爷一声,我家小姐订给了吏部侍郎张大人长孙。”
吏部侍郎张元祯?沈瑞点了点头,正是门当户对。
但是……昨天沈理却没有提!
联系到这对夫妇争执,沈瑞叹了口气,莫非谢氏是没问过沈理便应了亲事,因此惹得沈理不快?
因急着去王守仁府上,沈瑞也没多想,打发了宏升便匆忙出门。
王守仁凯旋归来后,因新官职未定,一直赋闲在家,沈瑞到时,王守仁竟是戴着斗笠,拿着钓竿,正要去垂钓。
沈瑞忍不住笑道:“老师好雅趣。”
王守仁哂然一笑,“同去?”
沈瑞摇头道:“实是待会儿还有事情。弟子此来,也是有要事禀告老师。”
王守仁见他说得郑重,也收了玩笑之心,吩咐长随长安带他往书房去,自家回房换了身家常道袍,才往书房来。
沈瑞也不绕弯子,先就把昨日沈理所说一一告之王守仁。
王守仁对于自己要去南京已是心下有了预案,听得王轼致仕,也不诧异,只叹道:“老大人早年征战落下病根,身子一直不甚康健,如今致仕也好,便能好好养养了。”
又笑向沈瑞道:“林瀚林大人与家父都曾任过经筵讲官,后又都在礼部任职,还曾是家父上官,我们两家也素有交情。他为人最是仁厚,待下宽和,你不必担心。”
沈瑞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只听九哥说这是刘阁老的人,才怕对老师不利,既是老师熟人,弟子也就放心了。”
王守仁似笑非笑道:“他曾任过一年的吏部侍郎,翌年便升了南京吏部尚书,上来的,是丁忧起复的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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