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威懒得兜圈子了,“那在下实在不明白,大宗伯既然不为说情,到底又所为何来?”
能聊就聊,不能聊就算!
严嵩微笑着说:“正是怕秦学士心有芥蒂,所以亲自将事情说开,免得一直误会下去。
今晚只是想告诉秦学士,老夫并不介怀。犬子不懂事,平常少于管教,性子又偏狭,被敲打敲打确实是好事。
不然的话,只怕犬子日后会惹出更大的祸事,这个事理老夫还是明白的。”
秦德威:“”
如果不是知道你叫严嵩,差点就信了!
就这表面态度,真无可挑剔,难怪历史上那么多大臣被坑得不要不要的,直到表面态度这项更强的徐阶出现。
秦德威又看了看外面,吐槽说:“大宗伯如此礼下于人,别人会怎么看我?
只怕全都会认为我过于跋扈,折辱严家太甚了吧?
明明是严冬楼肇事在先,现在仿佛你们严家成了受害者!”
即便被讽刺了,严嵩仍然很平静:“老夫认为只有如此,才能体现诚意。
别人信不信也好,秦学士你信不信也罢,老夫只是做老夫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秦德威咄咄逼人的说:“所以大宗伯的意思就是,你明知道一切后果,也要故意公开屈节?
反正我这个小辈人物无法躲避,必须被你强行绑架?在世人眼里,反倒成了我跋扈骄狂?”
即便当面被连番讽刺严嵩依然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老夫都这样谦卑秦学士还不肯相信?不然老夫还能如何?”
秦德威不禁叹为观止严嵩仿佛进入了连自己都忽悠的状态这踏马的是个什么人格啊?
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知道你叫严嵩差点就信了!
严嵩主动起身告辞说:“夜色已晚,如果未能打动秦学士,老夫多就来几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一定能消除误会。”
秦德威连送都懒得送了。
官场上没有秘密,尤其是想让别人知道时,更没有秘密可言
秦德威去翰林院,督查许谷、赵贞吉修订皇明宝训工作时就被老师张潮喊了过去。
张老师也不为别的直接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见好就收吧做人大度一点,不免会有跋扈之讥。”
如果这不是老师,秦德威差点就顶回去一句:“喜欢劝别人大度的人,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我哪里不大度了?那严嵩就算来过我家也没有任何赔罪道歉的意思!”秦德威还是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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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师回应说:“你都已经逼得严尚书如此折节屈尊去你家低头了,你还说他没有赔罪道歉之意?
如果还揪住严世蕃不放就显得太心胸狭隘、跋扈无礼了对你的风评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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