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便对顾东桥答话道:“我其实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忍无可忍,觉得实在可笑而已!
秦学士当年极力反对的事情,比如拉帮结派、排资论辈,你们却在这里原样复制,继续这样做!
秦学士当年以一己之力打破了盟社固化,让年轻一代士子突破了桎梏,摆脱了老前辈们控制,对南京文坛功莫大焉,堪称是最大的功业!
而你们却又要重回到从前,甚至你们还高举着秦学士的大旗,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这就是打着秦学士大旗反对秦学士,我岂能忍得住?”
众人面面相觑,焦秀才的发言真的是大出意外了,完全逆转了之前的和谐画风。
文坛的事情其实没有一定之规,很多时候就是看谁的嗓门大,或者谁的逻辑更精密。
解读这种事情每个文人都会做的,刚才前盟主顾老大人从诗道论起,其实就是对秦德威思想的一种解读,毕竟诗言志。
但对秦学士内涵的解读,都没有这位焦秀才犀利和清奇!
小树林里顾娘子又问秦德威:“我真不懂你们文人的弯弯绕绕,你真是这样的人?”
秦德威还是茫然,我对南京文坛有这么大的功劳?
有个人提出质疑道:“难道你说这些,就是反对新金陵诗社?”
焦文杰完全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兴奋状态,头脑莫名的空灵,敏锐的觉察到对方的意思,张口反驳说:
“秦学士只是对诗文体裁提出了新金陵风尚,目的是扫清六朝靡丽风气,但从来没有刻意组织过新金陵派,也从来没听说过新金陵诗社是秦学士发起的。”
顾东桥拍桉而起,呵斥道:“一派胡言,歪理邪说!你懂什么秦学士!
秦学士以诗词入道,所以才有新金陵派,理当从诗文发真探微。你这种抛开本体的空论,只是为你自己所用任意发挥,无异于诛心之论!”
无论如何,对顾老先生而言,手里的大旗是不能让的,但大旗是什么,真无所谓。
只要大旗在自己手里,能让自己爽到,这就足够了!
但焦文杰也不知不觉进入了他从没想到过的巅峰状态,立即反驳说:
“老先生你才是大错特错!单从秦学士诗词本身文字来论,并不存在什么道,诗词对秦学士而言只是一种文字游戏!
你们以为秦学士提倡新金陵风,反对的是腐朽六朝风?那同样大错特错!
秦学士反对并不是某种文风,而是文坛的风气!只不过恰好老先生们当年推崇六朝,所以六朝才成了靶子!
别忘了连秦学士自己的成名作,都是彷效六朝齐梁体写的芳树,所以可以判断,秦学士并非从诗道立意上反对六朝!”
在场众人里,脑子慢点的,都跟不上双方辩论思路了,反复想上几遍,才能理解其中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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