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且留步。”朱棣先喊住吕阳,扭头看向朱高炽,怒喝:“跪下!”
朱高炽将跪下的动作做得很有礼仪风范,先是撩开衣袍的衣摆,右膝先跪下才让左膝也跪地,接着好像是太胖的关系没能保持平衡向前倾了一下下,干脆就顺势上身趴下,弄得抬高了浑圆的胖屁股。
“爹,这事……”朱高炽讲了三个字,被朱棣一声“闭嘴”给将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朱棣对吕阳行了一个拱手礼,满是歉意地说道:“是我教子无方,老三已经遭到惩罚,想要怎么处置老大,先生讲个章程。”
呃?也就是说,朱棣早就知道朱高燧干了什么,来不及阻止或其它原因没有阻止,选择将朱高燧丢到宁王朱权那边作为一种惩罚?
不愧是能干造反事业的人,用朱高燧来安宁王朱权的心,顺便还将另外一件事情给办了。
这一瞬间吕阳却是想到了极多。
朱高燧砍过吕阳的脑袋,不傻就知道这件事情不算完,一直以来有机会就讨好吕阳想要化解,但是吕阳看似不在意却没有那件事情已经揭过的明确表示。
过完年已经十七岁的朱高燧不管是生长在普通家庭,还是作为朱棣的崽子,反正以当前时代十七岁已经不是小孩子,甚至因为是朱棣的崽子更应该要更成熟才是。
“明知道我无法杀死,也知道书信往来会遭到建文帝的人窥探,还将我的存在以及神奇之处泄漏出去,朱高燧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连朱权看到我就杀,也是朱高燧给整出来的?”吕阳着实是无法理解。
跪在地上的朱高炽稍微歪着头瞅了一眼吕阳,能看出吕阳在思考一些什么。
朱棣很有耐心想要等着吕阳什么时候从思考中退出来。
一再思来想去的吕阳真的想不出朱高燧那么做的理由,最后只能归咎于熊孩子不计后果的瞎胡闹,更加认定某天一定要把朱高燧处理了。
吕阳对朱棣说道:“王爷,此事与世子无关,何来处置一说。”
写书信的事情严格说起来,朱高燧可能会坑了吕阳,注定会将朱高炽坑了。
如果朱高燧清楚且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完全可以用“牛逼托拉斯”来定义,换作是想干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则完全就是不顾可能会把全家给坑死。
“爹。”朱高煦在明知道朱棣有怒火的时候不敢咋咋咧咧,小心翼翼问道:“大哥回来,建文是不是马上就要对爹动手了?”
跪在地上的朱高炽直立起腰,说道:“爹,我还是不赞同造反,您……”
“闭嘴!”朱棣伸手揉着自己的两边太阳穴,走到了旁边的椅子坐下,想到了什么似得,看向吕阳招呼道:“先生且来就坐。”
吕阳着实觉得这一家子有点那什么,依言过去坐下,对朱棣说道:“王爷,想必朝廷已发密敕将要逮捕王爷一家,王城亦是随时有兵马包围,不知王爷欲将如何行事?”
还跪着的朱高炽想讲点什么,遭到了朱高煦直接一脚踹。
将近两百五十斤的朱高炽被踹只是歪了歪身躯就用手撑住保持平衡,抬头看向了自己的二弟。
朱高煦低声说道:“大哥,你就消停点。现在是建文将刀架在咱们一家脖子上,眼见着就要我们的命。你劝爹不要造反,是要我们一家引颈就戮吧?”
朱高炽同样压低声音,说道:“皇上答应我,不会杀了爹,咱们一家以后也能当普通人过日子。这些我都不信。”
“什么?”朱高煦被朱高炽整得有些糊涂。
朱高炽苦笑着说道:“一家都要疯狂,总要有一人保持清醒。都想造反,总要有个愚臣。且由我来当这个清醒的人和愚臣,不使世人……哎哟!”,话语变成惨叫,那是脑袋被朱棣用茶杯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