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说道:“孩子起来吧。”
立即有人将这个孩子扶起来,正是谢迁的三子,谢正。
谢迁的几个儿子之中,也就谢正在读书上没有什么天赋,所以家中庶务全部在谢正的手中。
而这个孩子,就是光裕堂的遗孤,谢茂安。
“孩子,你是读书种子何必如此?”谢迁说道。
谢茂安说道:“父兄满门之仇,如果不报,我又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
“好。”谢迁说道:“我会给魏国公去一封信,从此你就在军中吧。”
谢迁打发了谢茂安离开之后,他本来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狠狠的瞪了谢正一眼,说道:“我家将家事都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做的吗?”
谢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孩儿不孝,请爹爹息怒。”
谢迁说道:“你的事情,以后再说,光裕堂再怎么落魄。也是我谢氏的一员,在大明敢这样给我面子的人还没有出生。”
“正儿。”谢迁狠狠的说道。
“孩儿在。”谢正说道。
谢迁说道:“和各家商议,让他们将他岸暗手全部翻了出来,王和尚一定要付出代价了。”
“是。”
如此大案,也传到了北京。
嘉靖并没有多在意,不过是让下面的人加紧破案。将罪人绳之以法而已。
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下面接踵而来的是什么?
从谢氏灭门案之后,大大小小的海贼上岸犯案,络绎不绝。江南的海防薄弱的好像一张纸一样。
严厉的海禁,让很多海上讨生活的人,没了饭碗。也造成了日本物价与江南物价巨大的差距。凡是在江南抢到的东西,只要能卖到日本,就会大赚一笔。钱财动人心。
这样情况,江南对北京还有所隐瞒。但是在吕宋视察的朱厚煌也接到了这个消息。因为来给朱厚煌禀报的不是别人,正是许松。
许松说道:“殿下,这是极大的机会,只要我们参与进去,江南之地,绝对能闹大,如今江南武备虚弱已经肉眼可见,殿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虽然朱厚煌明面上说过,不想靖难,但是大家似乎都认为朱厚煌是在口是心非。反而对大明的情况更加注意了。
朱厚煌想了想,说道:“此事早有定计。无须多言。”
现在进攻江南,或许能得手,但是想要靖难功成,却需要几十年的征战。朱厚煌不想得到一个打的一片狼藉的大明。所以朱厚煌绝对不会选择这个方案。
许松说道:“既然如此,我们退而求其次吧。如今日本人就在这海贼身后----”
朱厚煌说道:“你难道想为他们销账吗?”
许松说道:“不,殿下,臣怎么会如此做?只是有了这些海贼在明面上扰乱朝廷视线,与江南的贸易,可以重新的开始了。”
禁海令需要执行,是谁来执行。还是军队,衙役。这一场场乱事下来,将大明在江南的虚弱,显露无疑,这样一来,他还封什么海,禁什么船。
朱厚煌想了想,说道:“不要参与江南的乱事。这些海贼做的太狠毒,所过一处寸草不留,所以,东雍就不要与这些海贼纠缠在一起了。”
朱厚煌是要名声的。如果污点太多,对将来朱厚煌入主大明会有很大的助力。
许松说道:“殿下的意思是?”
“福建。东雍水师巡视福建海域,不能让这些海盗南下。我们就从福建转运货物。”朱厚煌说道。
这样的机会,让朱厚煌放弃,他也觉得有一点太可惜了一点。朱厚煌决定用折中的做法。
“福建也在禁海?”许松说道。
黄士龙在福建的走私也是偷偷摸摸的,规模上根本上不去。也顶不了什么大用了。
“哼。”朱厚煌冷笑一声,说道:“放心,福建很快就不禁海了。”
许松被朱厚煌一点,瞬间明白过来了,他太了解这些官员的秉性了,别的不说,这一任浙江巡抚,一定要倒霉了,现在福建巡抚自然要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官位。但是要怎么办才能保住官位,就是要挡住这些海盗,不让他们南下。
但是福建水师的实力比浙江水师还不如。
最少浙江水师没有经过厦门湾一役,伤了元气。所以他们只能求助于别人,这个时候只能能保住他的位置,很多东西都可以私下放水的,比如说海禁,比如说走私。
许松心领神会,说道:“殿下,臣知道怎么办了。”
朱厚煌送走了许松,心中也无心,在吕宋多待下去了,比较大明要比吕宋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