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弓刀又咋了?”其他包衣依然一头雾水。
“你说咋了?哪有这样的战俘?”范文寀黑着脸低吼道。
“这有啥的,这些蒙古人不是被捆住手脚了么?”有包衣不屑的反驳,“范文寀,别以为你是县学生员,就懂得比别人多。”
“就是,你抓到过蒙古俘虏么?”
“你知道俘虏是怎么押解的么?”
“啥都不懂,还敢在这里瞎咧咧。”
其他包衣也是纷纷开腔,对范文寀展开冷嘲热讽。
“你们就是群憨憨。”范文寀一跺脚又跑回营房,准备去找谭泰禀报。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这群蒙古人真的有问题,那就说明韩代大人的这支大军也有问题,会不会这支大军是蒙古人冒充的?
不对,不是蒙古人,他们是明军!
前几天不是说有一支浙营残部从浑河战场上逃走,并且还偷袭了沈阳?最后还一把火烧了沈阳城内的50万粮食?
正白旗的三个牛录也被一并烧死。
主子的兄长谭拜就死于这场大火。
对没错,多半就是这支浙营残部!
想到这,范文寀就不敢再想下去。
快步回到营房,只见谭泰已经斜靠在炕上睡着了。
“主子?主子!”范文寀便赶紧上前将谭泰摇醒,“出事了,出大事了!韩代大人的十牛录大军多半出事了,甚至韩代大人本人也可能出事了,前往赫图阿拉的这支骑兵极有可能是大明的浙营冒充的,对,肯定是浙营!”
范文寀的智谋其实并不比他的弟弟范文程差多少。
只凭少许蛛丝马迹,范文寀就猜了个**不离十。
“谁呀?谁在叫我?”谭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是范文寀当即大怒道,“好你个狗奴才,刚才跑哪去了?你还敢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了,谭泰又抄起鞭子照着范文寀劈头盖脸抽过来。
范文寀原本是想邀功的,可是无缘无故又挨了顿毒打,便也断了邀功的念头,抹着眼泪逃回外间的小屋子里睡下了。
反正就算赫图阿拉失守,又关我鸟事?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范文寀又被谭泰的怒吼声给叫醒。
“范文寀,你个狗奴才,给我滚过来!”隔着两堵墙,范文寀都能感受到从谭泰身上喷涌而出的怒火。
范文寀快步来到上房时,只见谭泰面前站着个女真人。
这個女真人范文寀认得,是驻守在界藩寨的牛录额真,常来古勒寨找谭泰喝酒。
这个牛录额真刚刚向谭泰报告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消息,在尚间崖附近的一处无名绝谷之中发现了两千多具女真尸体。
“范文寀,昨晚你是不是跟我提起过什么韩代的大军。”
“回主子,确有这回事,大概是昨晚天晚上的四更初,有六百骑左右的镶黄旗披甲人押着四百左右的蒙古战俘从古勒寨经过,领头的那个女真将军看上去很像是韩代大人,只是脸上包裹着麻布,看不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