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接着说道。
然后他停在一个青虫面前。
“我没违制!”
后者昂然说道。
“你这方巾对角戴算怎么回事?衣冠不整有伤体统,笞十下!”
杨信笑着说道。
后面一帮对角戴方巾的吓得赶紧正过来。
方巾明确规定是正戴,也就是平面朝前,后来一些标新立异的士子开始对角戴,甚至民间对此也多有嘲讽,还编了顺口溜,一些古板的也上书禁止过,但这种事情没人真正去管,那些士子们更是根本就不理会。
“那个戴忠静冠的,出来吧,你这个情节严重啊,你这个笞已经不够了,得换成杖才行,杖二十吧!”
杨信指着前面戴忠静冠的喊道。
忠静冠是嘉靖创造的,但只限于官员可以戴,于是民间士子开始戴这东西的山寨版,也就是略微简化的凌云巾,类似不敢穿蟒袍敢穿草兽,但凌云巾也是明令禁止的,只是士子们根本不搭理,别说凌云巾了,就是忠静冠也一样堂而皇之地戴出来。
然而现在让杨信揪住把柄了。
“杨佥事!”
青虫后面突然响起喊声。
紧接着那些已经慌了神的青虫分开,然后一个红袍文官走出来,两旁青虫纷纷向他行礼,一个个看得出情绪稳定了不少,很显然有主心骨了。
“你又是谁?”
杨信问道。
“南京都察院右副都御使陈道亨。”
那文官傲然说道。
“幸会。”
杨信说道。
“杨佥事,这些士子的确有不当之处,但杨佥事恐怕还无权笞杖吧?”
陈道亨看着被按倒的文震孟等人说道。
“对,你有何权力笞杖?”
“就算要管我们也轮不到你!”
……
那些青虫们纷纷喊道。
这倒是事实,这种违制的事情在南京需要送交巡城御史,而在地方则是交学官,也就是县教谕,府学正这些人,这些人有权笞杖士子,青虫们的确拥有各种特权,就算到了县衙也可以很嚣张,但在学官面前瞬间变鹌鹑。原因就是学官专管他们,学官的确没有打老百姓板子的权力,但他有打士子板子的权力,对于士子衣着违制,有伤风化,甚至学习荒废等行为,学官都有笞杖的权力。
但杨信真没有。
“神宗皇帝……”
他举着金牌挣扎。
“神宗皇帝的确赐杨佥事金牌,杨佥事有监督天下儒生之权,但阁下没有处罚的权力,你可以指责他们违制,甚至可以因此拿下,但拿下之后你只能交给巡城御史或者地方上的学官,但你自己无权处罚他们。”
陈道亨说道。
“对,快把我们送交巡城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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