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实很严肃地说。
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沓总计五万两的会票,随时可以到城內的一处钱庄支取。
“这,这怎么使得!”
杨信笑着说。
当然,这银子肯定是要接的。
接过会票的他,不无惋惜地看着旁边床上躺着的高涌……
“在京城就听说高千岁德高望重,原本想着能来多聆听教诲,不想千岁又突然中风,这都是杨某之过,好在千岁吉人天相,想来很快会好的。在千岁康复之前,这南京的事情还得李公公多操心,京城那边杨某一封信而已,说起来咱们都是自己人。”
他说道。
南京守备太监就是称千岁的。
这几乎是一种惯例,这种称呼说违制就是违制,说不违制也就不违制,反正没有明确的规定,除了万岁之外其他都只是一种献媚的尊称,别说是在民间和太监中,就是文官见了一般也恭维声千岁。
包括利玛窦。
好吧,这种称呼是利玛窦记载的。
可不要小看这个守备太监,他的实际权力极大,不但南京皇宫,织造及孝陵等各处数千太监,统统都归他管理,甚至南京城门税收,军队他都有权插手。利玛窦形容他的权力几乎是无限的,不过这只是对皇宫以外来说,在太监这个系统里,他身份算不上太高。过去是内官监外派,但万历年间变成了司礼监外派,他就是司礼监掌印派出一个在外驻扎的手下,类似办事处主任,司礼监掌印想撤换就是一句话而已。
“对,对自己人,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兄弟相称如何?”
李实笑着说。
“那当然求之不得!”
杨信说道。
就这样他俩又成兄弟了。
李实本身就是高涌副手,协同守备,这个人还是很有用的,因为他控制南京官营丝织品,杨信以后要真正搞海上贸易,少不了偷偷从他这里弄些好东西,甚至委托他这里制造一些适合欧洲王室贵族的丝织品。
比如绣个纹章什么的。
这可是大明宫廷刺绣,代表着工艺的巅峰。
而这时候欧洲贵族就喜欢这个。
实际上到明末的时候,广东那边的瓷器工厂就已经开始制作带欧洲贵族纹章的瓷器,后者买回去还得用黄金镶边,就跟宝石一样伺候着,偶尔拿出来显摆一下装个逼。如果能以大明宫廷刺绣的工艺,给欧洲那些国王们绣几幅家族纹章在聚会时候挂出来,想来足够让他们为之疯狂了。
说到底这时候正是欧洲刺绣最狂热的巴洛克时期。
为了这东西那些君主是真舍得一掷万金。
“不知道咱们伯父喜欢些什么,哥哥我也好早做准备,等兄弟回去时候也好带一份礼物给伯父!”
李实迅速又把九千岁认了伯父。
“我倒是有个建议。”
杨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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