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高级官员说话,你这种七品芝麻官不要插嘴,再多嘴,还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杨信说道。
堵胤锡恨恨地闭嘴。
话说他都已经被扔过两回了。
“既然如此,下官就不多此一举了。
瀛国公,下官奉旨南下,接管江南军务,贵部无论南京各军,忠勇军还是荡寇军,全部调往北方,若贵部不肯奉诏,下官将率军进驻南京,并将贵部缴械。
下官对瀛国公一向尊敬。
下官虽以辽东战功封爵,但下官也知道,辽东大捷皆是瀛国公历年谋划之功,若无瀛国公历年谋划,下官能保住辽东就属侥幸,更别说大败建奴乃至炮毙老奴,故此下官并不想与瀛国公在战场上相见。
但君命难违。
瀛国公,下官在此真心劝您一句。
收手吧!
您已经是位极人臣。
下官来此之前,陛下有口谕,若您肯奉旨,郡王也未尝不可,陛下称一直视您如兄长,这天下本就与您共之,纵然裂土分茅又何所惜。然瀛国公如今所为却是在毁掉大明的江山,纵然瀛国公本意为民,然此举过于冒失,若继续下去,则天下将陷入大乱。如今蒙古归顺,建奴重创,再无袭扰之力,正是天下安享太平之时,瀛国公何必再兴波澜?
陛下还说纵然未来确有饥荒,以朝廷财力亦足以赈济,有为乱者以朝廷军力亦足以平定。
那为何非要闹到如此地步?”
卢象升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
杨信很干脆地说道。
卢象升叹息一声,很显然这些条件也不够。
“这些东西就不要再提了,杨某行事本来就与你们不是在同一个立场上,你们站在你们的立场认为对的,对于我来说是错的,同样我站在我的立场上认为对的,你们认为是错的。
那么我们还需要谈什么呢?”
杨信说道。
“难道夺人田产还是对的?”
堵胤锡忍无可忍地说道。
杨信看了看他……
“是的,对于这个帝国百分之九十的人来说,均田地就是对的。”
杨信说道。
堵胤锡无言以对。
“宜兴伯,废话不要多说了,该打的仗终究还是要打。
不过既然你在这里,那咱们倒是可以谈谈该怎么打,我们这终究不是什么异族入侵或者谁要杀光谁的生死存亡之战,说白了就是立场不同,我输了你们也不可能血洗江南,你们输了我也不可能直捣京城。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让老百姓跟着受苦。
咱们打一场君子之战如何?”
杨信说道。
“何为君子之战?”
卢象升说道。
“很简单,划出一片专门的战场就行了。
我们不需要让整个江南陷入战火,我要的是南直隶和浙江,而南直隶的最北端在徐州,你们从北方南下,那么咱们就在凤阳打这一仗好了,徐州以南凤阳以北,刚刚经历黄河决口,人烟稀少地形平坦,正好适合当做战场。我不会限制你们的后勤线,无论长江还是运河,你们的运输随意,但你们在东线和西线的各军也别动,至于我的浙江方面军依然南下。
左右你们也无能为力。
其他地方我们都维持对峙,然后在淮河北岸这片平原交战,把这场战争对百姓的伤害降到最低,若你们打下凤阳我就认输。
同样若是我打到徐州你们也认输。
怎么样?”
杨信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