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兴伯目前驻军天津,足以阻挡杨家家丁,副宪振臂一呼直捣京城,诛杀阉狗及杨贼,则伊霍之功可致。”
梁廷栋说道。
他真得很急啊!
他其实是河南鄢陵人,官宦世家,他爹就是太常寺少卿,他弟弟梁廷瀚也是进士,可以说标准的耕读传家,而他背后的河南集团,迫切希望北直隶集团能够雄起与杨信决一死战。实际上山东集团,山西集团,这些也都希望北直隶集团做这个出头鸟,说到底大家都知道杨信想干什么,同样也都忍不了,只不过谁都不想当出头鸟。
不过现在因为苑口的战斗,北直隶集团已经被推到边缘了。
就是缺临门一脚。
而目前北直隶集团里面,真正手握兵权的就阎鸣泰,他在山海关还有一万大军可用。
虽然不是新军精锐。
新军是野战军,山海关是防卫军,但山海关守军在防卫军里面,基本上可以算是最强的,装备精良,训练也凑合,军官都有足够的实战经验,至少比九边其他各镇的防卫军强的多。而且阎鸣泰又是保定人,这时候保定士绅早就已经大办团练了,阎鸣泰肯定正在犹豫不决中,如果能哄着他起兵,那么就可以点燃这场积聚已久的烈火。赢了当然最好,输了也是枪打出头鸟,杨信肯定先收拾北直隶集团,那么河南士绅们就算投降,也还能争取一点宽大处理。
主犯和从犯肯定是不一样的。
“阉狗?”
阎鸣泰面无表情地说道。
“副宪,您对魏阉不过是虚与委蛇而已!”
梁廷栋说道。
“大胆,阎某对九千岁忠心耿耿,岂容你这奸人离间!”
阎鸣泰突然间怒喝道。
“呃?”
梁廷栋傻眼了。
“来人,将这个奸人拿下,送往京城交九千岁!简直是丧心病狂,竟敢离间我与九千岁!”
阎鸣泰喝道。
他后面的亲兵立刻上前,直接把梁廷栋按住……
“阎鸣泰,你这个懦夫,人家都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居然还给他们做狗,梁某看错了你,你就是一条狗,一条无胆的阉狗!”
梁廷栋挣扎着喝道。
“押下去!”
阎鸣泰挥手说道。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远处,不过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他其实真想雄起一把,可他真不敢啊,这种事情是要提着脑袋的,赢了固然是好,可输了就什么都没了,他的确舍不得家里的地,可他还有银子,输了就连银子都没有了,他这个人还是很理智的……
“你这个懦夫,你这个阉狗……”
梁廷栋继续尖叫着。
城堡内的军官和士兵们,全都不敢出声,看着他们的总督和兵备道,但就在这时候,钟楼上的哨兵突然敲响了警钟,正在尖叫的梁廷栋立刻闭嘴,抬起头愕然地看着哨兵,阎鸣泰同样愕然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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