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子一怔,不知为何大人会问是不是按察使大人亲自。
他连忙道:“来的不是按察使,来的是按察司衙门口的一个门子!”
何之泉的脸就不由沉了下去,恨不得一脚踢死眼前这个门子。
在他还不是知府时,跟按察司门口的门子称兄道弟,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可他成为知府后,就不愿跟按察司的门子称兄道弟,甚至不愿去按察司。
倒不是他不能“苟富贵,勿相忘”,着实受不了本家那张破嘴!
每次去按察司,本家都要让他请喝酒。
请喝酒没什么,他又不是掏不起那两个钱。
关键是每次喝酒,本家都要吹嘘一番,若不是他暗中使劲,知府的宝座哪能轮得到他何之泉坐。
好像,他何之泉所以能当上知府,不是因为十年寒窗高中进士,而是本家的能耐大。
你那么有能耐,你怎么不去当知府?为什么只能呆在按察司当个小小的门子班头?
不过,他不想把脸撕破,毕竟他偶尔还得去按察司,撕破脸皮恐怕以后的门不好进,也就嘘情假意的应和着。
但他又不想总是受此种屈辱,只能尽量不去按察司。
他虽不再去按察司,本家以及本家手下的诸门子们,有事没事总要来泉州麻烦他。
有的是做点小生意,为了免几个税钱。更多的是,也以为他能当上知府皆因他们的帮忙,来这里要吃要喝,临走还得打些秋风。
所以,他早已吩咐下去,如果按察司的门子再来,就说他不在,给三两五两银子,打发走就是!
今天,竟敢有人不把他的话当话!
自己在里边正陪贵客呢?竟敢把他叫出来,为的竟是按察司来的一个小小门子!
何之泉目露杀机,盯着把他叫出来的门子冷哼一声。
那门子心头一颤,道:“大人,我们绝对是按照你的命令执行的,可他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跟你禀告,还说你若不见他,会后悔一辈子的。我们见他说的不似虚言,怕耽误了大人的大事,只好前来禀告!”
何之泉把杀意收了收,道:“他没说是什么事?”
那门子道:“没!”又道,“他说事关机密,只能告诉大人一人听!”
何之泉琢磨了一下,琢磨不出有什么事能让他后悔一辈子,道:“胆敢骗我,定不轻饶你们!”
那门子心里委屈万分,暗道:“骗你也是他骗你,我们哪敢骗你?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无端摊上这桩祸事!”
耳听何之泉又道:“人在哪里?”
那门子忙道:“人在二堂候着!”
何之泉就往二堂而去,那门子跟到月台前,不敢再跟,就在月台下候着。
何之泉腾腾上了月台,来到二堂前,抬腿走了进去。
从按察司来的门子连忙走上前去,磕头道:“小的陆安给大人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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