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兰道:“你凭什么叫我跟你回去?你不是跟我脱离父女关系了吗?”
唐心庵放言跟唐子兰脱离父女关系,那只是一句气话。可见唐子兰气嘟嘟的模样,忍不住就想怜爱,哪还能说出狠话,道:“那不是一句玩笑话吗?你怎么还当真了?乖,跟我回去。”
唐子兰看着唐心庵慈爱的眼神,恍惚之间又似乎回到十一二岁,忍不住就想扑到父亲的怀中。片刻之后,她已回过神来,知道现在自己长大了,再也不能像个小女孩那样扑到父亲怀中撒娇,而回家的下场就是听从唐心庵的安排,嫁去王府。要想改变这些,她只能把生意做得更大,让父亲明白,不依附王府同样可以赚钱,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倔强的摇了摇头,道:“不,我要留在济源。”
唐心庵又来了气,毫不客气道:“你留在济源干什么?还做你的劳什子生意?三十万两都赔光了,还没学个乖吗?”
唐子兰道:“谁告诉你赔光了?我们做的生意能赚到钱的!”
唐心庵冷笑,道:“能赚到钱?什么时候?能赚到多少?”
唐子兰道:“就在明天!能赚三十万两!用不了一年,赚个几百上千万两也不成问题!”
唐心庵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唐子兰的表情,自己明明没有听错!他想,自己的女儿一定疯了,不然绝对说不出这样的疯话!一天,赚三十万两,他这个大兴号的总掌柜都做不到,李飞白外加个唐子兰能做到?
唐子兰道:“怎么,你不相信?要不咱俩打个赌!”
唐心庵当然不信,赌什么他都敢赌。他眼珠子一转,忽然有了主意,道:“可以,不过赌注由我来定。”
唐子兰本来不信,一个小小的拍卖会能赚三十万两。不过,李飞白认识郭勋这件事,彻底颠覆了她对李飞白的认识,连最不可能的事情都在李飞白这里成为事实,明天赚三十万两银子还有什么不可能的。道:“好,你说!”
唐心庵道:“明天若赚不了三十万两,便是你输。你输了,就跟我回去!”
唐子兰道:“明天若能赚三十万两,便是你输。你输了,从今往后别管我的事!”
两人击掌为盟,全都自信满满。
唐心庵料定明天自己稳赢,心情瞬间变好,扭头问李飞白,道:“明天要做什么大买卖,一下就能赚三十万两。”
李飞白道:“明天要举办了拍卖会!”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是两天!”
唐心庵也无心询问什么是拍卖会,笑着道:“只要两天能赚三十万两,也算我输。”
李飞白笑了笑,道:“唐总掌柜吃饭没?没的话,咱俩去喝两杯!”
唐心庵道:“喝酒误事,我还等着看明天你们如何赚钱呢,就不喝了。早点睡,养足了精神,明天瞧好戏。”
李飞白道:“那好!明天一早,我来请唐总掌柜一起去参加拍卖会!”说完又对那两个丫环道,“就别站在那里发愣了,还不赶快收拾出两间客房,让唐总掌柜与唐小哥睡下。总不至于到了自己闺女家,还让他们去外边客栈里住不成?”
两个丫环哪敢怠慢,慌忙前去收拾房间。
李飞白告辞出去,回到自己的院子猛然间发现钱子俊正坐在客厅,翘着二郎腿在啃玉米棒。他大喜过望,道:“钱大哥,你怎么来了?”
钱子俊道:“你托我联系,河南境内几个有头有脸的衙内以及管事的卫所头目和火器局管事的来你这里参加什么拍卖会!我虽不知拍卖会是什么,但肯定很好玩,就跑来瞧瞧热闹。”
李飞白一拍脑门,道:“哎啊,我怎么忘了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衙内呢!”
钱子俊道:“我,我是个乞丐衙内,你就别想从我身上赚钱了!”顿了一下,又道,“这东西着实好吃,回去我要装一些。”
李飞白道:“我的就是大哥你的,你想装多少就装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