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口谕清楚无误,要把国子监从杨廷和手中夺回来。国子监是大明朱家的国子监,不是杨廷和的国子监,培养出来的学生,自得效忠皇上,而不能唯杨廷和马首是瞻。
可怎样才能把国子监从杨廷和手中夺回来,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国子监里的官员全换成皇上的人!问题是怎么换?
皇上不可能平白无故把国子监里的官员全换了!如此无法服众,国子监里的官员不答应,朝廷上的官员不答应,天下的所有官员都不答应。
只有,把国子监里的现有官员都踢走,才能顺利换上皇上的人。
问题是怎样才能把官员都踢走,换上皇上的人?
李飞白只告诉他用对待“大礼仪”的态度来甄别谁是皇上的人,谁不是皇上的人。可甄别出来后怎么赶,却没有明确的说法,看来只能由他来想办法了!
把这些官员都踢出国子监难吗?并不难!他是国子监的监丞,掌管着国子监的监规,对待监生,谁违反监规,他可以不必上报,直接开除那个监生。
对于国子监的官吏,他虽无直接把违反监规的官吏踢出国子监,但他有监督权啊!而且,他有上奏折的权力。
国子监的官吏是清白的吗?只要是当了官,哪有清白的,尤其是在国子监这样的清水衙门,官吏的吃相更难看,根本不需特意去找,就他所知的那些,都足够把这些官吏罢官免职了。
之前为什么没有直接上奏,请朝廷查办?
一来是大家都在一个衙门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哪下得去手。
二来,他的奏折能送到皇上手里?得过礼部与内阁两关,不等到皇上手上,早被扣留了。杨廷和怎能容得下国子监有个跟他做对的异类存在,他一上奏倒霉的肯定是他自己。
三来,他自身也不干净,一上奏引得群情奋起,到时弹劾他的奏折都能把他淹死!
现在,他能上奏折了!
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要清理国子监,缺的是一个借口。他一上奏折,内阁或礼部就算把奏折给扣留了,皇上也会想办法要走的。
而他自身不干净也不怕,他是替皇上办事的,皇上自会给他擦屁股!
想到这里,他不再往祭酒厢房去,折而返身匆匆赶到住所,提笔写了道奏折。才堪堪写完,有个小吏扣门而入,长长一揖,道:“裴监丞,祭酒大人有请!”
这小吏说是国子监的吏员,其实就是祭酒的长随,以前见他也算恭敬,今天的神情却甚是倨傲,连大人也不称一声,看他的眼神也不对,就像在看一个既将被扒掉官服的倒霉蛋。
裴庚心中暗自冷笑一声:“看来,吕道夫已纠集齐人手,先到祭酒面前告了一状。而且,祭酒对我维护一个例监异常不满,不然小吏也不会是这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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