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熠再次摇头,“建奴骑兵众多,而我军多是步兵,还有一些战车,想要退兵,除非舍弃步兵和战车,但这样就算逃走,也和全军覆没无二。”
潘宗颜原以为马熠说出刚才那番道理,是支持退兵,可是万万没想到,他连退兵也不支持。
不能进!
也不能退!
难道留下?
潘宗颜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问道。
“马千总,你认为该如何行事?”
就在这时,大帐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一个铠甲凌乱的将领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
马熠看到这人,心里“咯噔”一下。
这人神情狼狈,一身甲胄上还有未干的斑斑血迹。
难道是溃兵?
马林和潘宗颜见到此人,几乎不约而同的猛然站起身来。
“龚参将,你还活着?”
原来走进帐中的人,竟然是杜松所部的参将龚念遂。
杜松覆灭之时,建奴大军横渡浑河时,后金军从上游放水把龚念遂的车营和杜松本部冲开,杜松阵亡,龚念遂狼狈赶来和马林汇合,也算是逃过一劫。
龚念遂满脸羞愧,拱手说道,“虽然未死,却无力回天,只能苟活在世,希望为众位将军报仇。”
马林急忙说道,“龚参将不必多说了,能活下来就好。“
潘宗颜迫不及待的问道,“龚参将,为什么会败的如此惨烈。“
龚念遂脸色变的极其难看,低着头,声音有点有些不忿。
“如果我军稳扎稳打,有火器和战车加持,建奴就算想取胜,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是,杜总兵轻军冒进,执竟攻打吉林崖,结果被牢牢拖住,反而被建奴六旗兵马围攻,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
听到龚念遂这番讲述,马琳愕然的转过头看着已经尴尬的满脸通红的潘宗颜,故作叹息的说道。
“杜总兵是沙场老将,不应该犯轻敌的错误啊!”
咳!
潘宗颜看着大帐内众人异样的目光,轻咳了一声掩饰心中的尴尬,暗骂马林落井下石,心中却也有些不忿。
“马总兵,既然如此,你说该怎么办?”
进不能进!
退不能退!
留在此地,实力不如对方,也是必败的局面。
潘宗颜倒想看看马林想要如何处置眼前的情况。
突然,大帐外再次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至门外,一名夜不收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马总兵,大事不好,建奴已经尾随而来,据此六七十里。”
“什么?”
马林脸色一变,虽然心中惊慌,但他也是常年带兵之人,立刻大声说道。
“龚参将,你率领本部兵马驻扎在距此不远的富勒哈山下,充做右翼。”
说到这里,马林对着潘宗颜拱了拱手,“潘监军,你率领一部兵马驻扎在右侧,本官率兵居中在山脚设营。
我们三路兵马互为犄角,抵御建奴。”
“遵命!”
就在众人有所行动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龚参将,建奴的战力如何?”
龚念遂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站在桌边的年轻人,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