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鹰没想到,这么多年,布朗先生一直寻找救他们全家的恩人,就是徐敬之教授的父亲。
徐敬之告诉赵海鹰,这个工人服,是当年他父亲给厂里的工人们发的,这个手臂上的标志,是他母亲带着女工们绣上去的。他没想到,世上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说话间,赵海鹰接到了布朗先生的电话,他父亲病危了,所以他要提前回国。赵海鹰放下电话,带着徐敬之教授往机场赶,他希望能够让老布朗先生不要带着遗憾离开。
当布朗先生抚摸着那张陈旧的黑白照片,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曾经,全世界都对犹太人关上了大门,上海是唯一的例外。
他放下手中的照片,很是感慨:“我父亲经常对我说,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反犹主义’,他们和中国人生活在一起,感觉到很舒服。两万多犹太难民抵达上海时,曾担心中国人也会戴有色眼镜,敌视、排挤他们,但是,自战火蔓延到上海,每日都有大批难民涌入,本来处境也十分困难的上海人,却平静地接受了我们这些白皮肤、黄头发的‘异乡客’。”
说着,布朗先生的眼眶红了。上海,对他来说是一个温暖又善良的城市。他代表自己的父亲深深地向徐敬之鞠了一躬,并且希望能够在上海成立一个纪念馆,把这段历史永远珍藏在世人心中。
登机之前,布朗先生和徐敬之一同举着照片和旧物合影。布朗先生带着这张合影回到了美国。
看着布朗先生乘坐的飞机腾空而起,陈梦蕾的眼眶红了。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曾经的自己浪费了太多陪伴父亲的时间,现在她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能待在父亲身边,陪伴着他。
送走布朗先生,陈梦蕾回到了医院。陈建华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不过身体的各项机能一时还有些迟钝,首先吃饭就成了问题。
医院病床上,陈建华右手努力想握住勺子,可是勺子却掉在了地上。
袁敏把勺子捡起来:“老陈,你的右手现在还没有恢复,不能拿东西也是正常的。你别再和自己较劲了,好吗?”
陈建华根本不听。医生之前专门交代过,让他慢慢来,不能急,可是他不信。他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有靠过别人,他不想老了却成为一个废人,连吃饭都要靠别人。
看着陈建华的情绪越来越暴躁,周蕙苦口婆心地劝说:“陈建华,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必须要告诉你真实的病情。你的右手无力,行动不便,是因为你的脑瘤压迫了神经导致的。虽然手术很成功,脑瘤切除了,但是部分受损神经是不可逆的,所以影响到了你的右手。恐怕在今后的生活中,你的右手都很难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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