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国贵族太多太杂了。
此外。
他一直感觉自己似忽略了什么东西。
他蹙眉深思着。
见状。
何瑊也没有再言。
他苦闷的坐在船头,眉头已皱成一个川字。
他也是饱读诗书的人,又如何不明白张良的话外之意。
秦廷做事太有章法了,根本不给他们改变的机会,而且从始至终都表露出一种高傲的姿态,给人一种就是针对地方官吏的做派,前面还试图有所伪装,到后面更是直接装都不装了。
始皇沿途下去,没有再搜查六国余孽。
反倒是御史府跟廷尉府的官员,一直在各地游走,搜查着各地官吏‘吏治’不端的证据,如此情况下,又怎能让人生出太多戒心?
何况六国贵族内部并非一团和气,互相之间也没少生隔阂嫌隙。
此等条件下。
他们又怎能劝说成功?
而且若是真劝说成功了,将吴越两地的贵族大部分迁徙,若是秦廷并未因此搜寻,那岂非意味着他们所做毫无意义,只是在耗损自家精力?
到时楚地的贵族又岂会没有怨言?
只是若吴越两地藏匿的贵族不迁移,若秦廷真就虚晃一招,最后大肆搜查,吴越如此轻敌之下,定会损失惨重,这岂非在白白损耗自身实力?
然正如张良所说,无论他们如何做,都不能做到两全。
这便是秦廷手段的高明之处。
虚虚实实。
让人防不胜防。
他们不仅要盯防秦廷的一举一动,还要时刻关注六国贵族内部的情况,就算他们有通天之能,恐也难以做到面面俱到,大费周章下去,只会让自己被其他贵族隔绝。
与其如此。
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想到这。
何瑊不由又长叹一声。
这是术。
是算计,更是阳谋。
算的是人心诡诈,算的是千人千心。
秦廷算准的便是六国贵族内部并不是团结一致。
很明显。
秦廷的算计得逞了。
他们早早便清楚秦廷可能有的举措,只是一来迁移人口不便,二来不少贵族心生侥幸,三来自诩秦廷不敢如此冒失,最终就酿成了当下的困局。
困顿无措。
随即。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何瑊道:“子房兄,那我们在吴越两地散布的‘东南有天子气’,这还要继续散布吗?”
张良摇头。
他沉声道:“不要继续了。”
“将这则谶语散布在吴越本就是一个错误。”
“我们恐反会受到牵连。”
“这是为何?”何瑊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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