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
朝堂给出的钱粮会少不少。
同时,借助此法,削弱韩信在军中的威望,同时打散关东、北原、南海旧有的军队格局。
继而保障扶苏对军权的控制。
对于扶苏的想法,嵇恒摇摇头,颇为哭笑不得,他本以为扶苏会对军队作出神什么建设性的改动,结果只是零敲碎打。
与其如此。
又何必扣扣搜搜?
归根到底。
扶苏现在是茫然的,并不知该如何该,也没有具体的方向,因而只能去做这些零碎的改变。
但这明显是不对的。
改革,为的是将天下引向一条更为康健的大路,而不是在一条胡同里面打转。
他放下信函,淡淡道:“扶苏,对天下的理解不够,对天下的认识也不足。”
一旁。
嬴斯年好奇的瞥了眼那份已合上的树书信,很疑惑自己的父皇给夫子写了什么,为何会遭到夫子这么低的看法?
胡亥撇撇嘴。
他倒是对此习以为常。
这是扶苏一直以来的问题,目光太局限,看问题太浅,思考的层次也不足。
当然。
这主要看跟谁比。
跟嵇恒这么怪胎,那是没可比性,但相较过去已好不少了,至少会主动谋求改变。
片刻后。
嬴斯年问道:“夫子,我父皇书信中如何说的?为何夫子会如此的贬低?”
嵇恒瞥了眼嬴斯年,又收回了目光,他知道扶苏的想法,就是让嬴斯年代为传话罢了。
他缓缓道:“扶苏的理解没错,不过这应该不是扶苏的理解,而是当年始皇告诉给他的。”
“天下之重,重在四事。”
“枪杆子。”
“刀把子。”
“钱袋子。”
“笔杆子。”
“掌握了这几样,便彻底掌控了天下。”
“扶苏为长公子,储君时,唯一能触及的便是钱袋子,其余三样,并不敢有染指的念头。”
“如今大权在握。”
“却是在借此,将天下政权的大权彻底揽在自己身上。”
“所谓枪杆子,顾名思义,就是军权。”
“皇帝的威信,很大部分,其实是来自军队,只要军队在皇帝的控制下,那皇帝就能始终把持朝政。”
“让所有人忌惮跟臣服。”
闻言。
嬴斯年若有所思。
嵇恒又道:“至于刀把子,则是有清理朝臣以及斧正天下的能力。”
“钱袋子,则是钱。”
“笔杆子,大秦过去相对是有些忽视,尤其是独尊法术之后,对于舆论的控制力其实是有所降低的。”
“舆论同样是一种权利。”
“公权力。”
“而这部分,也是掌控天下的必经之路,唯有将这四样全部控制在手中,才算得上真正的大权独揽。”
“只是并不怎么容易。”
“就扶苏而言,他想集权,提高自己在军中的影响力,降低军中将领对军队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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