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太妃此时此刻,整个就好像被抽空了气的气球一样,忽然跌倒在地上。
地面冰凉的触感从她的背上传来,让她有一种难言的眩晕感。
她充满了风韵的眉眼之中,充满了凄风苦雨和难以言明的疲惫。
若是赵亥把她杀了,或者干脆就把她弄到后宫去做一个玩物,对她来讲,或许还算是种解脱。
可是赵亥却偏偏把她软禁起来,让自己不清楚,赵亥是否知道了自己跟赵皓的事情。
让她的心神受到无穷的折磨,让她在每时每刻之中,都在提心吊胆之中度过。
这一切实在太让人崩溃了。
而就在半个时辰以后,从黑暗中传来声音,“辰太妃,你已在地上躺着够久了。”
“想必陛下也不愿意辰太妃着凉,还是请辰太妃娘娘您早点回床上歇息吧。”
声音冰冷而又僵硬,仿佛黑暗之中的人,根本就不是在跟一个皇太妃说话,而是在跟一个地牢之中的囚徒吩咐命令。
辰太妃绝望地从地上爬起,只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被灌满了铅。
……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三天已是匆匆而过。
泰山祭祀之事,已过去了近两周的时间。
看似平静的朝廷表面之下,其实暗流涌动。
这一次的事件闹得人心惶惶,整个朝堂上下的官员,以及各地郡县的官员们,都被此事所影响。
王战王家的祖宅祖坟上,被泼了黑狗血,门扉上写了妖孽祸国殃民,王家不得好死的种种字样。
以及王战拥兵自重,构陷陷害朝堂要员的事。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三位王爷被软禁在咸阳城内。
所以民间有舆论扇动认为,一切都是王家在背后捣鬼。
先是把刘家构陷拉下水,让即使成为了宰相的刘渊也死在了王战的手上,刘玉儿自然也受到牵连。
然后把自己的亲近派魏谦推上宝座,把自己的女儿推上最荣宠的地位,一度要封为皇后。
紧接着王战感受到了刘渊曾经的盟友王爷们的威胁。
又出手闹了一出泰山好戏,将王爷们构陷。
百姓们不知道其中内幕,便被别有用心的人煽动了。
因此举国上下才冒出一股讨伐王家,讨伐兰妃的舆论风气和导向。
此事流传之广,波及之大,就连身在深宫之中的兰妃,也听闻了此事,被弄的惶惶不安,每日神思不属。
她感到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每到夜里,她就偷偷的在被子里抹眼泪。
这一切被赵亥知晓后,当即心疼无比。
最终,赵亥决定颁布命令,开始制止这一股舆论风气,夺回舆论的高地。
同时,严查严抓幕后主谋和主使人。
“陛下,目前为止,四处散播流言,以及在王家祖坟和祖宅上动手脚的那一部分人,已有了一些眉目。”
“他们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绝非是寻常百姓。”
“几次黑冰台的人手夜里去抓,都没有能够抓住,可见对方武功之高。”韩鹰抱拳说道。
“同时,那些人变本加厉,不知道收手,现在在民间把舆论闹得越发大了,一度到了官府出面澄清,百姓们也不买账的地步。”
“陛下,长此以往,恐生事端啊。”
赵亥闻言,将正在看着的一封奏疏,狠狠地撕成了两份。
不用想也知道,赵亥手撕的这份奏疏,一看就是弹劾兰妃的。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赵亥大怒,双眼之中,透露着一股强烈的杀意。
难不成,这些人,还想要让自己来个大义灭后宫,将王家都收拾了不成?
将王战当做宋朝岳飞来对待,再来一场唐朝马嵬坡兵变弄死兰妃?
“混账!简直就是混账!”
“找到那群幕后黑手没有?他们到底在哪儿?该死的,敢跟朕唱反调,朕一定要去灭了他们!”赵亥恨得咬牙恨得咬牙切齿。
“回禀陛下,基本上都是罪女刘玉儿的人,只不过他们反抗的激烈,每每将要落网之时,基本都被镇杀了。”
“所能幸存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还有其余剩下在暗中活动的,现在也并没有什么线索。”
赵亥双眼之中射出一道惊人的寒芒。
他说怎么就这么多的舆论都冲着王家跟兰妃去呢,原来还是刘玉儿这个贱女人在背后捣的鬼。
她现在是完全把兰妃当做她完全的对手了。
“看来,真是有必要,下定决心,将这一伙歹徒全部铲除了。”赵亥愤怒地拍在自己的龙椅之上。
就在此时,廷尉吴楚雄,也小心翼翼地上前汇报道:“启奏陛下。”
“现在虽然刘玉儿手底下的势力,在大秦各郡内兴风作浪,但是她本人,好像在近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没有露面过。”
“根据微臣手下传来的消息,说是有人在北地太原郡附近,见过刘玉儿。”
闻言,赵亥的脸色越发冰冷。
这刘玉儿,竟然跑去太原郡了!
太原郡守张予,可不就是最近朝堂上下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件里的重要人物?
现在他张予竟然还敢明目张胆地跟刘玉儿这等朝廷命犯接头,却丝毫没有把刘玉儿抓起来押送到咸阳城的举动。
这不就公开做实了这家伙要谋逆忤逆自己?
“哼,这太原郡守张予,朕自问待他不薄。”
“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一个污泥狂悖之徒,胆子也当真是不小。”
“还有这个大秦所谓的江湖武林,一直以来,不断地出现危害天下,危害朝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