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太妃娇躯微微颤抖,她忽然转过身来,满脸惊恐地跪在了赵亥的面前,“陛下,哀家只是不愿意陛下背上手足相残的恶名而已,得罪之处,还请陛下降罪。”
“嗯?”赵亥诧异地挑挑眉毛。
“你在深宫之中,居然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朕记得,朕早上才宣布了这事,你怎么提前就知道了?”
“朕又不是要把你的儿子杀光,你何至于如此激动?”
辰太妃的脸上露出些许担忧和惧怕的神色,“陛下,可十王也是始皇帝陛下的儿子,也是哀家的母妃。”
“哀家如何能不担心他?”
赵亥满脸无语地看着他,“照你这么说?就朕孤家寡人一个,乃是自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
辰太妃低下头,露出一抹雪白的脖颈,“哀家不敢。”
“你不敢?”赵亥冷笑一声。
“你跟十王联手在私底下做过的那些事情,还少吗?你还有不敢做的事情?”
“你们若是把朕当做亲人了,你们会做这事?”
“你们谋逆的时候,个个都想要弄死朕,夺取天下。”
“这时候,你们没人想过朕是你们的亲人,现在东窗事发,要被砍脑袋了,这倒好,一个个地都冒出来了,什么手足情深了,什么手足相残了。”
“一个个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朕真是长了见识了。”
辰太妃闻言,吓得花容失色,脸上发白。
难道自己跟十王联手的那些事,赵亥也都知道了?
他究竟还知道多少秘密?辰太妃越是想,越是觉得如履薄冰,如临深渊,胆战心惊,几乎难以呼吸。
此时此刻她额头上的冷汗抑制不住地流下来,她忽然觉得,赵亥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啪”的一声跪了下来,因为她的身子已软了,双腿支撑不起全身的重量。
她就那么无助地跪在赵亥面前,赵亥则如同一片深沉而冰冷的大海一样,让她无论如何也捉摸不透,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寒冷和恐惧。
一串泪水,从她的脸颊上划过,滴落在地上,仿佛有叮咚的响。
她泣不成声地跪在地上对赵亥说道:“陛下,就这一次,仅此一次。”
“陛下,下不为例,求求陛下你放过十王吧。”她猛地扑到赵亥的脚下,抱住赵亥的小腿说道。
赵亥冷笑着看着她,“你能保证吗?你能保证这赵皓不会再犯吗?”
“你们早做什么去了?几次三番屡屡不得手,还不知道收敛,弄到了如今的地步,竟然还想要朕原谅你们。”
“若不是朕运气好,加上天命所归,恐怕早被你们几个小小给弄死了,哪里还有今天坐在这里的机会?”
辰太妃此时也不再端着自己后宫太妃的身份,跪在了赵亥的旁边,卑微如同奴仆。
“可是陛下,十王赵皓乃是陛下的弟弟啊。”
“您不能杀他!”
“当年即使是在始皇帝陛下面前,您也是答应过,不会骨肉相残的陛下!”
赵亥不屑地笑笑。
他平静地说道:“辰太妃,朕料想,十王可不会允许他的母妃,如此低声下气、痛哭流涕的来奢求朕的原谅吧。”
“朕相信,即使朕给了他机会,你还是劝不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