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冯去疾,下方众多虽有意见但还是跟随着震声附和,请嬴城上位。
隆隆的鸿音在咸阳宫殿内响起。
可嬴城,却没有理会的,一个人走在中间踏出了殿门。
“怎么回事?”
王贲两眼都瞪直了,匆匆跑在了冯去疾的身边问道。
着实被这一幕给搞湖涂了。
监国之权,一人之上万人之上,而且有他和冯去疾,李斯三人在,朝堂断无不尊的可能。
这个时候,嬴城应该高高兴兴的接旨接受百官施礼,主持朝议才对。
尤其是根据他的了解,嬴城这几个月,堪称是拼了命的在奔波主持大律府,十三四事宜,甚至冒着大雪天北上频阳,一呆就是三天,甚至传言嬴城亲自去找煤炭。
现在有监国之权,嬴城更应该高兴才对。
怎么会是这种表现,着实费解。
不止王贲。
众多官员们也是面面相觑,一个个瞅着离开殿门嬴城的背影,又瞅着冯去疾,
也是被嬴城这操作给搞湖涂了。
平日里那么嚣张的嬴城,在这种时候,竟然变了个样子似得。
这有了监国身份,嬴城应该更高兴才对,那以后行事,完全不许请示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
“监国,大律令,嬴城!”
冯去疾匆匆忙忙的追了上去,虽不明白,可这监国旨意已宣,没有嬴城,大朝会就没办法举行下去。
王贲也是急忙跟着跑了过去,可不能出什么不必要的乱子啊。
哗啦啦。
奉常令赵洽,少府令张公众人也是急忙忙的追了过去。
可到了门槛处。
冯去疾却顿住了脚步,并阻止了所有人出去。
王贲也是眸光一凝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赵洽,张公,内史腾几人也站在门槛处,眉头紧缩的盯着前方。
“冯公,这监国,是怎么了?”赵洽忍不住的问道。
实在是被眼前这一幕给搞湖涂了。
只见嬴城一个人坐在殿前的台阶上,背对着他们,呆呆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都回去吧,让他安静安静,别去打扰他!”
“另外,都别以监国称呼嬴城吧,此前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吧!”
“哎!”
李斯轻声叹息的从人群中走来,站在冯去疾的身旁摇头一叹。
闻言。
众官员都不解的看向李斯。
“爹,这是咋回事?”李瞻挤不进去的问道。
李斯狠狠的瞪了李瞻一眼,怒道:“就跟你一样,肩膀上杵个头,白痴,滚,老夫没你这个儿子。”
似乎李斯也反应过来自己一生气失言了,无差别攻击,急忙解释道:“在朝为官,只有君君臣臣,没有父子,本公警告你多少遍了。”
“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公对你执行家法!”
李瞻撇嘴道:“李公,这是咋回事啊,监国这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啊!”
冯去疾也瞅着李斯,一点笑意都没有,心思沉重,瞅着嬴城的状态,略有所感。
“进去等吧,等他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举行朝会吧!”李斯再次摆手,开始驱赶。
众官员见李斯不想解释,也不敢再多问,只能自觉的后退回到该有的位置。
只见扶苏一个人也是站在原来的位置,跟个木桩一样。
就更加的纳闷了。
这父子俩这是要搞事啊,情绪都不太对!
“啥情况?”见众多官员都回去,王贲低着头凑到李斯的身边,小声问道:“想明白啥,有啥可想的,这监国不是在咸阳很闹腾吗,怎么要监国又成了这个样子了。”
“着急啊,这朝廷政令容易,但这咸阳,万万不能生乱啊!”
李斯叹了一声,摇头道:“就好比昔日王将军还是校尉的时候,突然如王老将军般统兵六十万去伐楚,我大秦的命运全然掌握在你的手中,你作何感想!”
闻言。
王贲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道:“不敢想,不敢想,当年父亲伐楚,父亲近十夜不眠,尤其是李信大败而回,陛下将举国之兵交给父亲,秦国生死皆在父亲一念之间。”
“其后越来越靠近楚地,父亲便让我打昏,一觉睡了三天,醒来之后才有好转,即便如此,那也是殚精竭虑,不敢有半分懈怠。”
“要知道父亲那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更何况我!”
“也罢,这种事,谁也帮不了,只能靠自己!”
冯去疾也恍然,轻声一叹:“或许真的,是陛下,是我们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吧,可这,我们不都还在吗,更何况,陛下南巡,又不是不处理政事,说到底,陛下还是在遥控朝堂啊!”
李斯摇了摇头,道:“可他是个什么性格,你我都清楚啊,虽然闹起来无法无天,可他做事,太认真了,也太较真了。”
“这样的人,在其位谋其政啊,你看着吧,等他想明白了,要是撒手我李斯二字倒着写。”
“呵,李公真是对世事洞若观火呢!”冯去疾冷不丁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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