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虎符,想必已经送到你小子手中了,交给我, 一切事情我去办。”
柳白没好气得开口。
他这一辈子,最讨厌什么孤傲如雪的高人风采,再高的高人,也没见着爬到自己,让他柳白自称一句‘下官’的。
这混账学生,倒是有出息了昂?罗里吧嗦说了一堆的豪言壮语,说了一连串看似很有道理,听着却像是遗言的废话。
“你老师我还没死,这些事情,小辈儿滚边上去。”
“等你老师扛不动了,这些事情,不用你说,也会直接扔到你肩膀上的。”
柳白淡淡开口:“你没有儿子,你应该怕死。”
嬴彻忍不住,本能的回了一句:“老师也没有儿子。”
柳白淡淡看了一眼嬴彻:“万世千秋,日后子嗣延绵,因为我所做的微末小事,可以露出些许笑颜,可以在本相的灵位之前,露出些许感激之人,皆是吾子。”
一句话,震撼无比!
嬴彻身形一晃,糯糯半天不能开口。
而龙且,则是目瞪口呆,忍不住喃喃:“乖乖哩!俺每日在春风苑播种,现在也没个儿子啥的,想着以后讨婆娘,三年生四个,就行了。”
“还是柳公厉害,不用这么累,这就儿子漫天下了?”
姚青锋听到这话,一口老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
等一下,为什么这种人,能有这么恐怖的武力啊?
柳白狠狠瞪了一眼龙且,觉得晦气。
而后看向嬴彻,伸手道:“去吧,写你的太子诏令去吧。”
“这些事情,为师会替你做好的。”
“骂名,不需要你来担待。当你在懿文宫好好上课,听着为师讲道理的时候,为师便是将你背在了身上。”
“骂名...为师再多背一点,何妨?”
说完这一番话,柳白甚至是看了一眼姚青锋:“别觉得自己懂了点用人之道,会用一点别人的短处和渴望,就能成大事儿了。”
“土地改革,如同王贲穿线,丝毫差池不得。你小子...想要做点大事,就老老实实呆着,看着。”
说完,柳白再度上前一步。
嬴彻面容之上,略微红润,似是有些许古怪,但又像是因为心情激动,所以涨红了脸。
“老师,您是想要逼宫吗?”
然而....这位太子殿下,此刻说出的话语,却是平静至极!
“不是本相想要逼宫,而是看你怎么想。”
柳白摇了摇头。
嬴彻亦是摇了摇头,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之上。
将那案桌上的茶盏,一把推开,摔在地上发出一阵‘丁零当啷’的声响,而后从床榻的侧处,拿出一壶藏了很久的酒,一把打开。
酒香四溢。
但紧接着.....
“滋啦!”
“锵!”
“踏!”
东宫厅堂大门被一块大木猛然砸开,木屑飞溅!
无数禁卫拉弓、持剑、踏步上前,严阵以待。
东宫之内,杀威冲天。
龙且双手抱胸,身子微微前倾,可眼睛已经瞄上了姚青锋手中那柄剑。
一息夺剑,一息护柳公,一剑飞杀太子。
不是难事。
嬴彻笑道:“老师,咱们师门,可不是做这种无病呻吟之事的风格。”
“老师....这件事如何做?这个天下,这段时间,到底谁做主?”
“学生是监国太子,有着充足的先手。”
“老师,这个先手,不还您了。”
“请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