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得月楼。
与李家堡关系甚好的胥吏、士绅,坐满了两桌。
段迎武,竟然硬撑着病体,也来了。
脸色很差,走路虚浮。
“段大人姗姗来迟,得罚酒。”
“是,是,下官认罚。”
段迎武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看向李郁,
李郁则是笑道:“一杯不够,按照规矩,得三杯。”
早有幸灾乐祸者,倒好了酒。
段迎武一咬牙,连喝三杯。
“好,好。”
李郁抚掌,示意可以开吃了。
而早有准备的众胥吏,
也趁机提出了很多试探段迎武的事。
“段大人,听说令堂还亲自种菜,这不是打李爷的脸吗?”
“是啊,若是旁人见了,还当是你和李爷有矛盾呢?”
“不至于,不至于。”
……
段迎武看向李郁,
知道今天必须给出一个鲜明的立场,否则怕是熬不到过年了。
他站起身,举起酒壶:
“李爷,下官不懂事,以前多有得罪。”
“这壶酒,下官干了,您随意。”
说罢,直接把壶嘴对着自己,
咕嘟咕嘟,全部饮下。
“好,段大人海量。”
“酒品如人品,靠谱,敞亮。”
李郁看着摇摇欲坠的段迎武,心中叹息了一声。
你为何不强硬到底,给我一个斩草除根的机会。
不过,
脸上还是赞许的表情,举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二人的恩怨,
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因为,这也是官场规则。
段迎武,溜到桌子底下了。
他是真的扛不住了,
其他人问道:“李爷,要派人把段大人送回家吗?”
李郁摆摆手:
“把段大人送到眠月楼,安排最红的姑娘,照料他醒酒。让大家都看看我李某人对朋友的态度。”
“李爷仗义。”
既然段迎武认怂了,就要一口气把他塞到大染缸里。
改改他的洁癖。
一群胥吏羡慕的很,
在他们心里,这待遇确实是厚恩。
次日,
段迎武弄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后,叹了一口气。
没有拒绝李郁接下来的安排,
银子,女子,照单全收。
再坚持下去,
怕是全家都保不住命。
夜深人静之时,
他挥毫写下了“和光同尘”四个字,
苦笑着摇摇头,又写了“狼狈为奸”四个字。
仰天长叹,揉成一团扔进火盆。
火苗腾起,又迅速消失,
就好似他自己的一腔执念,消失的无影无踪。
唉,大清!
太湖厅同知段迎武,也贴上了李氏标签。
主动纳上了投名状,被圈子接纳。
东山团练,
将周围的两座小山坡,合法纳入势力范围。
布置了警戒哨,并开始设置木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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