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文似乎也认出了时景麟,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见过少君主,好久不见了。”
时景麟上前将行礼的梁师文扶了起来,道:“梁叔不用如此多礼。”
梁师文看着时景麟,语气也多了一丝感慨和怀念:“一百年不见了,少君主和以前比起来,是越发的稳重了。”
在梁师文看来,时景麟绝对会是下一任君主的,他很看好时景麟。
时景麟也跟着笑笑:“确实有一百年未见了,不知梁叔身体可有好一些了?”
梁师文摇头道:“也就那样了,毕竟外伤好养,内伤难愈。”
何况梁师文受的,还是精神力上的伤势,每每一用治疗术,就会觉得头痛难忍,精神力一阵刺痛。
这也是他为何会离开天池大殿的原因,他已经无法用自己的治疗术去治疗人了,因此也只能选择离开。
在梁师文说话的时候,时景麟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底带着浓浓的打量和审视。
他似乎想从梁师文脸上看出一点端倪来,比如心虚啊,忌惮啊之类的情绪。
但是没有,梁师文的语气始终是坦然的,带着点遗憾和感怀的。
两人互相叙旧了下,梁师文才问:“不知少君主今日来此,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时景麟嘴上是说路过,但是大家都清楚,要是没有事,也不会‘路过’,梁师文也明白,时景麟肯定是有事才来找自己的。
韩宫主当即就起身,很识趣的让出了位置来,说:“少君主和师文你许久未见,一定是有很多的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说罢韩宫主就离开了,也让下人退了下去,免得打扰到他们。
等人一走光,梁师文才问道:“少君主,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的?”
时景麟说道:“不是,是有一些事情,想要问问梁叔您。”
梁师文说:“少君主请说,我若是知晓之事,必定知无不言。”
时景麟又想细细的打量梁师文片刻,他看人不能说特别准,但是也错不到那儿去,梁师文身上带着平和的气息,身形虽然瘦小,但是眉目清朗,和他说话的时候,没有闪躲,并非是那种做贼心虚之辈。
时景麟想了想,索性相信自己的眼光,赌一把,开门见山的问道:“当年海兽潮汐之事,梁叔还记得多少?”
闻言,梁师文吃了一惊:“百年前的那场海兽潮汐?那自然历历在目,想忘也忘不了。”
时景麟说:“我记得,我妹妹出生的时候,梁叔您在场对吗?”
“不错。”梁师文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心里也不太好,语气很是感伤:“小兮那孩子刚出生那会儿,虽然身子弱了一些,比寻常婴孩要小,但是胃口不错,很能吃,是个很健康的孩子,谁能想到会被海兽……”
说到这里的时候,梁师文想起时景麟这个当哥哥的人还在这里,连忙说:“抱歉,少君主,无意提起您的伤心事情。”
时景麟摇头,道:“无妨,是我自己先提起来的。”
时景麟又问:“我听我爹说,摘星阁的那位阁主夫人也在那个时候生产,梁叔您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