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王护院便押着景兆贤策马朝着城外飞奔而去,
皇城司、临安府和秦桧的家丁分三波,都远远地跟着。
王护院挟持着景兆贤冲出城,顺着官道一路往前奔驰,城门外还很热闹,可是距离城门一两里之后便人客稀少,官道上很难见到人了。
毕竟现在是寒冬腊月,冬天人们能不出门是没人愿意出门的。
王护院挟持着景兆贤骑马狂奔。
他发现后面没有追兵之后,这才将景兆贤从马上推了下来,毕竟两个人骑一匹马,速度肯定快不了,而且马很容易疲劳。
不如他一个人骑,只要没有追兵,逃出一段路再拐进小路,天一黑他就能逃之夭夭了。
景兆贤被他推下马,重重的摔在地上,脸上被擦掉了一大块皮,鲜血淋漓,脑袋也重重撞在路边,头破血流,顿时昏死了过去。
而王护院半步都没有停留,飞速往前狂奔。
突然他的马猛地失去了平衡,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接着扑倒翻滚,把王护院从马上摔了出去,一连在地上打了十几个滚,这才停下来,头破血流,左手骨折。
他低声哀嚎着,挣扎着回头望去,就看到一个人,慢条斯理地朝他走了过来,这人正是活捉了他的薄聪。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刚才路边并没有见到他呀,而且路边也没有什么可藏身之处,他是怎么出现的?
王护院仿佛见了鬼一般,不可思议。
薄聪躲在路边草丛中,等他冲过来,这才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来,用刀鞘狠狠横扫在马腿上,马失前蹄,将王护院摔了个七荤八素,手臂也断了。
王护院还想挣扎着起身,四处寻找他刚才马失前蹄时摔出去的匕首,可没等找到匕首,他脑袋已经重重的挨了一记猛击,顿时昏死了过去。
薄聪检查了那匹马,还好马腿没断,只是受了伤,一瘸一拐的,还能慢慢走。
薄聪便将昏迷不醒的王护院放在了马鞍子上,同时从树林里把自己的马牵了出来,将王护院的马系在自己的马鞍后面拖着,往回走了一段路,就遇到了孟晓梅等三波人。
他们已经救治了重伤躺在路边的景兆贤。
景大寒看见王护院,厉声道:“把人交给我,老子要将他碎尸万段,敢伤我爹。”
说着就要去抓人。
可是孟晓梅却早就下令侍卫上前挡住,将昏迷的王护院从马背上取了下来。
景大寒气急,对孟晓梅说道:“孟姑娘,他不是已经交给我爹的临安府了吗?怎么你们又要把人带回去?”
孟晓梅戳了一下他脑袋,说道:“我现在怀疑你和你爹串通了故意释放罪犯,然后让罪犯闯进签押房,企图对我皇城司的侍卫薄聪不利。
幸亏薄聪侍卫反应迅速躲了起来,不然就遭了你们毒手,是也不是?”
景大寒在孟晓梅面前从来不敢撒谎,因为每次撒谎都会被撕破,然后被一顿暴打,形成了条件反射,让他下意识的说了实话。
“这,这是我爹的主意,跟我没关系。”
孟晓梅手按刀柄,又瞧向景大寒身边的几个侍从:“是不是这样的,如实供述,否则皮肉受苦。”
那几个侍从听少爷都承认了,哪敢不承认?只能点头说了,的确是这么回事。
孟晓梅立刻下令,将景大寒和那几个侍从全部都抓起来,并且分别看押,不许交流,而这时景兆贤已经苏醒了过来,孟晓梅下令将景兆贤拿下,带回皇城司审讯。
秦禧上前阻拦,沉声道:“孟姑娘,你凭什么把景大人带走?”
孟晓梅冷笑说道:“你一个秘书郎,有资格管我们皇城司的公务吗?你区区一个秘书郎,我们抓人需要向你汇报?”
秦禧顿时语塞,说道:“你要不给个交代,我会禀报家父找你们皇城司理论。”
“去呀,赶紧回去哭着告状去吧。跟受了欺负的孩子回去告爹娘一样,长不大的东西,走开,别妨碍我们皇城司办案,否则连你一起抓。”
秦禧知道刚才的事,他都听到了,现在皇城司已经抓到了把柄,把景兆贤带回锦衣卫讯问的确不违规。
再说他不过是个小小秘书郎,没有资格管皇城司的事,他要强行管,孟晓梅真的可以抓他,因为他妨碍公务。
孟晓梅强势地将景兆贤父子和王护院,以及几个随从全都带回了皇城司,先给景大寒等录了口供。
景兆贤在皇城司被救醒,当他得知他儿子、侍卫以及凶犯王护院全都已经将实情供述,不由得气得想把自己儿子掐死,这种事情怎么能交代出来呢?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他知道只要他咬死不认,秦太师就有办法救他,至少可以减轻他的罪责,不然跟儿子串通释放罪犯,企图谋害皇城司的侍卫,这罪名可不小。
虽然不会让他掉脑袋,但绝对会革去官职,甚至可能被流放充军,毕竟他杀的是皇城司的人,孟忠厚可不是那么容易说话的。
景兆贤死活不认,而皇城司也不敢对他动刑。
他虽然被连降两级,但也是从三品大员,算得上是高官,背后还有秦桧。
秦桧得知此事,立刻跑去见皇帝去了,恶人先告状,来了个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赵构很生气,传旨让孟忠厚前去禀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