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学究半点不怵,哼了一声:“是不是得走着瞧就知道了,我敢保证,如果你们现在道歉,并把我的东西放回去,这件事我可以不告诉冯娘娘,当没有发生过。
但如果你们执意这么做,那可得想好了,冯娘娘发怒只怕就是你们皇城司也未必能承受得起。”
孟晓梅顿时脸上变色,他说的话倒没夸张,假如冯娘娘真的要庇护这冯学究,向皇城司发难,皇城司还真够喝一壶的。
毕竟这位娘娘可是皇帝赵构最宠的妃子,枕边风那吹出来可是要人命的。
现在死对头已经有一个秦桧,若再多一个冯美人,那皇城司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薄聪立刻说道:“你误会了,刚才我去方便,然后随意走走,不知怎么的就逛到后院去了,就闻到了这花香,觉得特别与众不同,却不知从哪发出来的,所以我就找了个侍从问了。
他说是从你屋里发出来的,刚好你屋里门是开着的,所以我就想进去瞧瞧,结果就看到屋角摆着的这干花。
于是我把这花提来问一下,你这些花是从哪来的?能不能给我一些?我挺喜欢这花香的。”
薄聪的谎话张口就来,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让孟晓梅忍不住都要挑大拇指赞叹。
孟晓梅说道:“你要花也别把整个一篓都提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全要了呢,君子不夺人之美,最多要个能装一两个香囊的就可以了。”
薄聪笑道:“我只是觉得这花太好闻了,忍不住全拿过来了。”
没想到冯学究看着他们一唱一和,表情却带着一抹讥讽,说:“行了,别演戏了,谁也不是傻子,你真要这花,干嘛把我绘画的颜料也拿出来了?你该不会说你对这玩意儿也有兴趣吧?”
薄聪说道:“没错,其实我知道你这套画具是给死人画像用的,没错吧?”
冯学究整个人猛地一震,随即说道:“你胡说什么?什么给死人化妆的?我听不懂。”
薄聪却说道:“你可能不了解我,其实我也擅长给死人化妆,因为我当过几年的仵作,为别人收尸,遇到一些腐烂或者面容被毁的尸体。
家属经常要求我们整理一下仪容,以便亲属来吊唁的时候能有一个好的仪容与亲属见面,我们棺材铺没有人愿意干这事,我说那我来吧。
所以我就承担了我们棺材铺给人化遗容的差事,我在嘉兴县棺材铺干了几年。
如果学究去过嘉兴县,又对这件事感兴趣的话,就应该知道,我给人化遗容还是很有名气的,我化的遗容装束别人都说跟活的一样。”
薄聪吹牛不打草稿,说得活灵活现的,把冯学究倒说得一愣。
他当然去过嘉兴县,可是却没留意嘉兴县的仵作给人画遗容妆的人,自然也就没打听过这方面的事。
见对方说得头头是道,不禁有些疑惑。
孟晓梅见他这表情,虽然不知道薄聪忽然这么说用意何在,却还是帮腔说道:“你不知道吧,我们这位薄侍卫乃是皇家仵作,是皇帝亲封的,他的本事连我爹皇城使都是赞叹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