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简的意思是,能考上进士的举子,绝不会是江湖草莽,更不会跟盗墓贼扯上关系。再说大历年间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事,当时进士科出身的人,今天恐怕都早已作古入土了。
陈师古刻薄寡恩,他门下的徒弟之间情谊极淡,对师父也没什么敬意,当然不会把这种褒贬放在心上。霍七郎笑着对宝珠说:“要说吉祥福气,小娘子这副相貌实在非常贵气,简直人中龙凤,大吉大利。”
宝珠心有所感,叹了口气说:“我以前运气还挺好,最近这两个月简直一塌糊涂,跌入谷底,没法更倒霉了。”
霍七郎逢迎讨好地说:“跌入谷底,接着就只能往上走了呀!你双耳抱头,垂珠丰隆,这是祖荫极盛的贵相;额头饱满,福仓廪实,眼睛鼻子嘴巴都生得极好,哪怕现在有些许坎坷,今后也注定养尊处优的。”
听她说得有些准头,宝珠好奇地问:“你除了练武,难道还会相面吗?”
霍七郎说:“相面术学得一般,摸骨术学得还不错,你要想测一测运势,我免费给你打一卦。请娘子伸手来我摸一摸。”
宝珠可不知道霍七郎“绮罗郎君”的外号来历,哪里晓得面前这人乃是男女通吃的情场老手,她十分好奇民间相命术,又觉得霍七是个女子,心里并不提防,犹犹豫豫抬起手腕,打算把手递给她试一试。
霍七笑容满面正要去接,忽然脖子后面一阵冷风,似有实质的杀气拂过,她背后瞬间起了一层白毛汗,动作便停在半空中。
韦训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揣着手站在霍七背后冷笑:“老七,我瞧你这颗脑袋生得也极好,脖子很长。”
他把“砍起来顺手”这后半句昧下,霍七郎自然听得懂,她咽了口唾沫,僵硬地收回手掌,尬笑着对宝珠说:“也用不着摸手,看看脸就知道贵不可言,嘿嘿,贵不可言!”接着又欠身往外坐了坐,与宝珠拉开距离。
韦训狠狠剜了她一眼,走过去坐到宝珠榻下,占据了离她最近的位置,仰着头对她说:“已经踩好点了,只等时机成熟。早上你交代我办的事,也已经办好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纸钱,和那张从保朗手里偷梁换柱来的纸条并排放在一起。
宝珠凑过去看,只见两片纸的质地、颜色完全一致,仿佛是从同一张大纸上裁剪下来的一般。她惊讶地轻呼一声:“从哪里得来?!”
韦训就把纸钱来历,工匠们露宿的缘由,以及奇怪的葬礼等事一一道来。
听完这些,往日曾见过的名家书法快速从脑海中掠过,宝珠茅塞顿开,叫道:“我知道纸条是谁写的了!”
她兴奋得两颊红涨,对杨行简道:“假如是阿耶向张旭求字,有一种情形,必须要他写楷书才行。比如,像是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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