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茂哀嚎一声,“两位殿下怎么可以做这种活,万万不可啊!”
李泰认真的切着芫荽,头都没抬,“我们也是有手有脚的人,为何做不得?”
宗茂急得恨不得抢下李泰手中的菜刀,替他切。
“殿下,奴婢不是那意思,奴婢的意思是说,两位殿下身份金贵,不可以来这种地方啊,而且古人有云,君子远庖厨,还请两位殿下自重!”
李恪一直没说话,因为他身份很敏感,李泰又是个直肠子,对宗茂一点也不客气。
“宗公公,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一哆嗦时的快感,你也永远不会知道,只有自己亲手做出来的饭菜,吃起来才是最香的。”
程处亮都不得不佩服李泰,骂人不带脏字,牛!估计宗茂都不知道一哆嗦时的快感是啥意思。
“行了,别纠结那些没用的了,你来到底是干啥的?”
宗茂很伤心,越王殿下对自己好像比以前冷淡了很多。
“太上皇近日精神不振,陛下让奴婢来找程县子,说程县子是神医的徒弟,要他想个办法。”
李恪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宗公公,太上皇可是身体不适?”
“御医们看了,说太上皇身体好的很”,宗茂看了一眼程处亮,继续道:“程县子说,太上皇得的是心病,奴婢催促着他快点进宫见驾,他却说等一等,然而还到厨房做鱼吃,太上皇和陛下都在宫中等着,他竟然还有闲心吃鱼,这可是大不敬!”
行啊,宗茂,直接在这就告我的状是吧,算你牛!
“李泰,李恪,你俩觉得我是他说的那样吗?”
“大胆程处亮,你竟然敢直呼越王殿下和蜀王殿下名讳,该当何罪!”
唉,宗茂,你彻底没救了。
程处亮没搭理他,转身把鱼从蒸笼里端出来,然后把李泰切好的佐料均匀的洒在鱼身上。
李泰和李恪也没搭理宗茂,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鱼。
宗茂心里大抵是凉凉的,你们为什么不理我呢,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两位殿下被程处亮灌了迷药?为什么对我的话语无动于衷?
此时此刻,他的心是冷的。
他看到程处亮往锅里到了些许油,烧了片刻后,然后往鱼身上一浇,刺啦一声,一阵香气传来。
越王和蜀王殿下兴奋的摩拳擦掌,嚷嚷着现在可以吃了吗。
只见程处亮大手一挥:“开吃!”
三个人拿起筷子,吃得狼吞虎咽。
宗茂觉得自己有些饿了,口水不听话的往外分泌。
还是程处亮有心,他见宗茂尴尬的站在门口,不知所措,便道:“这鱼味道不错,宗公公要不要尝尝?”
单是鱼的香味已经让他欲罢不能,他很想过去吃上几口,可他看到李泰和李恪吃得香甜后,犹豫了。
自己只不过是皇家的家奴,是没有资格跟皇子们一块进食的。
宗茂坚守着自己的操守,恢复了往常平静如水的表情,道:“还请程县子快点吃,吃完了好去给太上皇看病。”
宗茂的话很扫兴,程处亮眼瞅着那条四斤多重的草鱼快被李泰哥俩吃完了,也加快了进食的节奏。
一阵狼吞虎咽,只剩下了一盘鱼骨。
李泰和李恪摸了摸肚皮,心满意足,“吃饱了,我们得赶紧回长安看看太上皇,身为孙子,这个时候理应侍奉他左右!”
程处亮一阵恶心,呸,刚才你们吃鱼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你们的皇爷爷呢?真是虚伪!
两人一溜烟跑了,宗茂眼巴巴看着盘子里的鱼骨,心中五味杂陈。
好歹给咱家留一口啊,从长安一路赶过来,咱家连饭都没来得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