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更新晚了……)
下面几个胆大的兵卒刚悄悄沿着阶梯摸了上来,忽觉得这岗楼一阵剧烈的摇晃,想要下去已经来不及,先是一阵轻微的“劈劈啪啪”的碎裂声,随后这整座岗楼竟轰然而倒,下面的人顿时四处躲避逃散,烟尘刚刚平息下去,早已没了二人的身影,眼快的指着远处道:“他们去那边了!”
众人见袁行健与林剑澜纠缠在一起,越打越远,才知道事情严重,俱是十分焦急,几个机灵的已经跑进了寨去通知李头领,刚才还有躲避不及被岗楼压住的兵士,方才围观的只得一边在这边搭救受伤之人,一边派人速速划艇追过去。
不知何时林剑澜早已松开了袁行健的手腕,但二人此刻都已无法停手,盛怒之下,袁行健更是没有住手之意,水着力唯有片片苇丛下的一点软泥,二人不时腾挪跳跃在空对招。
此时袁行健双手都空了出来,掌风甚是凌厉,林剑澜早先与成大夫硬碰,虽然奔波之抽空便暗自调理,然而毕竟是太过劳累,尚未恢复完全,此刻看他招式汹涌而出,自己反倒有些招架不住,暗道:“袁行健师承武功的来历江湖人都不晓得,他甚少在绿林走动,恐怕也极少有这般与人较量的机会,没想到这般大气磅礴,招式简约却不鲁钝,厚重而不失灵巧,确实难以取胜。”
他本无意与袁行健打个你死我活,本是一时气上心头,较了真,此时一走神,眼神却瞥到旁边,心倒有几分讶异:“怎么走到这里?”还未及多想,已被袁行健一掌拍到胸口,顿时连退了几步,再也站不稳当,脚下也无法控制力道,半身站在水,一手支着泥地,一手扶胸,气喘道:“多谢。”
袁行健看他走神,有了破绽,掌到了林剑澜前心却心念急转,竟觉有些好笑,暗自苦笑了一声:“为了什么才弄到这个地步,又是何苦来?”便收了力道,因此林剑澜虽然身形狼狈,却并未受伤。
林剑澜看他轻身站在芦苇丛,那大氅仍是洁白不沾一星半点的泥土,俯视着自己冷冷道:“林公既已受伤在先,袁某也不屑于沾这个便宜。况且你我本无仇恨,人各有志,不必强求,望林公以后莫要这样纠缠不清。”说罢转身欲去,却觉衣襟被抓住,回头一看,见林剑澜已淌了水过来,一只手牢牢抓着自己那大氅下摆,另一只手指向另一边,神情执拗道:“袁大哥,这便是你的志向么?”
袁行健向他手指方向望去,正是那仰在木船的老船家的尸体,面目被一块布挡住,却能看到须发皆白,胸口有箭尖透心而出,衣襟上血迹斑驳,林剑澜看他呆住,又猛在水淌了几步,一把将那布扯开,道:“这便是你的志向么?”
袁行健看着那惨不忍睹的面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想到初来太湖之时,想到与林剑澜、谢仲举倾心相谈之时,也曾表明过自己连名声性命都可以不要,只想让三吴百姓安居乐业。而后却怎样也没有想到,她却惨死在酷刑之下,自己怀的冰冷感至今都未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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