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默然前行,竟不觉又来到那小村落,林剑澜心念一动,将马车牵在那客栈门口停下,扣了扣门环,立刻便有人急急赶来开了门,却是当日那年轻媳妇,也并未过几许年月,竟苍老憔悴了许多,林剑澜虽然认得她,她却已不认得这当日为她夫妇二人说情的年轻少年,只帮手将万秀扶了进来。
万秀不知林剑澜为何带她来至此处,进了屋子只四下看,这屋子摆设简陋,打扫的甚是干净,村野之地也算不错。
那妇人瞄了一眼又道:“二位可是定一间房么?”
林剑澜大窘,急忙摆手道:“要两间屋子,这是我妹子,自小身体虚弱,你将那窗子都要掩好,小心伺候。”
那妇人知道说错了话,忙打岔道:“客官来的巧,今天中午刚有两个人退了房,要不可真的没办法。”
林剑澜奇道:“你这地方生意也不错嘛,是客商么?”
那妇人笑道:“我看不像,是个老头子和一个四五十岁的夫人,住了有好多日子了,每天早出晚归的,今天早上出去,中午回来,不知为何,急匆匆的走了。”
林剑澜与万秀对视一眼,心中知道这二人必是成大夫和万夫人,只是他们竟再未等下去,倒也奇怪。
林剑澜忽想起一事问道:“怎么里里外外都是你一个人打理?我曾也住过这里,记得还有个伙计。”
不提此话还好,提起来,那妇人便红了眼圈,开口先骂了一阵子“死没良心的”,道:“客官可知道那闹的颇凶的金什么蚌么?”
林剑澜点点头道:“那时各处城门都帖了告示,哪有不知道的道理?据说那疑犯便是一男一女!”
那妇人道:“实话告诉你,他们当时便住在奴家这处店里,奴家进城看了告示,回来和那死没良心的一商量,能凭空得不少赏银,奴家便让他去揭了那告示。结果他银子也拿了,外面的世面也见了,却长了花花肠子,嫌奴家长得土气,整天不着家,奴家和他吵了一架,这挨千刀的,就再也没回来过!”说罢又是一堆骂词,又夹着许多乡野土话,林剑澜却不太听得明白,只隐约听到“二痞子”“捞油水”“干瞪眼”等词,带着哭腔骂得有板有眼,林剑澜心中不禁暗自发笑,挥挥手道:“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
那妇人也知道自己失态,臊红了脸快步走了出去,万秀却早已经憋的脸色通红,见门一关好,便噗哧笑了出来,半晌两颊的潮红方慢慢褪去,道:“林公子为何带我来此?”
林剑澜坐在方桌旁边,轻轻摸着那方桌拐角道:“不知不觉便走到这里来了,阿秀知道那一男一女是谁么?”
万秀见他神情颇为怀念,摇了摇头,听林剑澜道:“他们就是蔓姐姐和白宗平,当晚我也住在这间客栈中。”便将那晚之事说了一遍,道:“后来我和蔓姐姐他们在晋州被御寇司追到,便是这里的店家前去告的密,只是报应却快,那妇人怂恿他丈夫,又哪会料到他丈夫得了银钱便将她抛弃,我当时还满腹怨愤,想到再见到这忘恩负义的二人该如何惩治,可今日见了她,竟好似比当时苍老了十岁,世间的事情真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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